没有同桌之前,白云间做理科作业很少打草稿,基础题读一遍就能写出答案,有难度的题目理好思路,在草稿纸上记下答案,作业本上的空着。
不论是考试还是作业,他的水准一直在平均分上下浮动,既不优秀得引人瞩目,也没有差得让老师头疼。这让他没有丝毫压力地过着平静的校园生活。
而刚才黄河远一直盯着他写作业,打破了他的平静,以至于默默演了很久。
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同桌的名字不能叫黄河远。
“黄河远”和“白云间”,就像“锄禾”和“当午”、“清明”和“河图”……当中间的名词活用为动词,就不太对劲儿了。
严辉批完作业回办公室,离下课还有十分钟。黄河远的手肘被人碰了一下,他触了电似的往旁边移了移,没过几秒,又被人碰了一下。
他豁然挺身,低头一看,他同桌的手肘都超过两人桌子中间的线了。
“喂,”黄河远拧着眉,语气不善,“你超线了。”
“不好意思。”白云间说,“能不能再让我超十分钟。”
黄河远:“为什么?”
白云间:“我手长,一张桌子放不下。”
前排的女生停下笔,虽然没回头,但已经开始耸肩膀笑了。
同桌生活才过了半节课,黄河远就已经怒发冲冠,站起来将凳子扣上桌面,扯着桌角往外拉。
单人桌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前面的同学被惊动,纷纷回头看热闹。
“……他俩怎么换位置了?我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
“擅自换位置,会被辉哥骂的吧……”
“噢?”第一排有个男生朝他挥手,“帅哥,来我们这!”
黄河远看了他一眼,前排靠门的位置正和白云间连成一条对角线,理论上是离他最远的距离。黄河远一鼓作气将桌子拉了过去,风风火火地拉开凳子坐下了。
刚才招呼他的男生戳了戳他肩膀,“我叫俞飞。”
黄河远点了点头,舒服了。
新同桌被气走了之后,白云间也平静了。
既不舒服也不平静的是严辉。
“黄河远,为什么换位置了?”
“合不来。”
严辉问:“我听同学说,只是因为白云间碰了你一下?”
“是两下。”
严辉被活活气笑了,“你要是因为别人碰你两下就乱换位置,你不如挂天花板上。”
“……严老师。”黄河远挑了挑眉,“你是因为我被人碰两下就换位置生气,还是因为我挑战了你的权威而生气?”
“……”这可真是诛心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