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
白云间想,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装傻,但黄河远不会。
“……你喜欢我?”黄河远急促地呼吸着,“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
“骗你的。”白云间再也没有力气和黄河远说话。他悲哀地想,小学是一个变态体育老师,到了高中是他这个变态男同性恋,黄河远怎么那么倒霉。
他还会再次退学吗?
“对不起。”白云间说,“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别退学,他们都很喜欢你。”
白云间决绝转身,扶着楼梯往上爬,黄河远低头看水泥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租车司机举拍四顾心茫然。他一腔热血地来见义勇为,满脸卧槽地看了一出不知道是吵架还是表白还是分手的大戏,而且他现在也分不清那个“美女”是男是女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俩是铁板钉钉的情侣。见义勇为是很刺激,但这世界的见义勇为自然是越少越好。司机举着拍子甩了甩,满足跑去开出租赚钱。
白云间爬到一楼,站在楼梯拐角往下看。黄河远没有上来,但也没有走,依然直愣愣地站着。
他爬到二楼,黄河远的身影不见了。白云间怀着某种侥幸心理,趴在楼梯扶手上等,希望能在楼梯拐角看见黄河远的身影。
等了几分钟,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
够了,真矫情啊……白云间自嘲一笑,拿出钥匙打开门,关门之前又往楼梯下看了一眼,才彻底关上门。
一扇门隔绝了所有。
白云间低头看着手中的棒球帽,低下头,用力闻了闻——是新的帽子,没有黄河远洗发水的味道,什么也没有。他把帽子挂到衣帽架上,用力扯下假发,边走边把裙子脱下来,一丝不挂地进了浴室,跨进浴缸。热水往上弥漫,哗啦啦地响。
氤氲的白气中,白云间抬起手盖住了脸,仿佛变成了一尊水中的雕像。半晌,他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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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魂不守舍地打开车门,呆呆地看着车前窗。
“小远,安全带。”司机提醒他。
“哦……”黄河远迟钝地扣上安全带,继续看着前面发呆。
“去哪里啊?”
“……去找我爸。”
“等等,你帽子呢?”司机问,“刚刚不还在吗?”
黄河远摸了摸脑袋,似乎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拉下副驾驶的镜子,摸着嘴唇照了照。
唇角什么痕迹也没有,好像刚才的吻是梦中的蜻蜓点水。
司机吓坏了。黄河远只是进去二十分钟的功夫,魂似乎丢了一半。这大少爷可不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啊。
“小远,怎么了?”司机问,“你进去遇到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