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尧背靠着墙壁，面上带着死里逃生过后的惊恐，却见康司景一步步向他走过来，步子很慢，像是在散步一样，一边走着一边歪着头对他笑。

是一种完全不带感情的笑容，那深沉的双眼森然恐怖。他想起了那次看到的录像上康司景那像是藏着万丈深渊的空洞的双眼，那两只眼睛就像是随时能化作两只巨口，吞噬掉一切。

白旭尧喉结动了动，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康司景很快走到他跟前，完全不给白旭尧反应过来的机会，他猛地一抬脚直接踹在他的胸口上，白旭尧只觉得胸口像是被踩碎了一样，当即便痛得蹲在地上直咳嗽。

康司景走过来半蹲在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迫着他与他对视，他依然还是笑着，就像是闲聊一般冲他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她来我身边了，我不想再让自己的手上沾上血腥，你应该感激我没有杀掉你，不然你就没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白旭尧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迫与他对视，眼前的康司景，已不再是往常那般在人前彬彬有礼大方得体又教养良好的样子了。

他的目光透着一种冰冷，冷得毫无生气，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是害怕到了极限还是绝望到了极限，白旭尧竟不受控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便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嘴角笑意更甚，他扯着他的脑袋，将头慢慢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冲他道：“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却像是有一条毒蛇纠缠在身上，斯斯斯发出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