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闹大,他的那点小聪明就完全兜不住底,全漏了。
为今之计,他只好两眼一翻,装晕保命,不甘之余,也只好自我安慰
这一局是他算漏了,竟然败给了一个系统。
但他还有一把暗牌,“文玉京”伤他越重,等到这张牌打出时,力度便会越大。
赤云子晓得自己这个二徒不争气,也晓得他风流懒惰,但既已是他的徒儿,他又能怎样,一力护着便是了,然而他行这等小人步数,已触到了赤云子的底线。
他脸色铁青,转身振袖,连看也不愿再看座下人一眼“把人拖到□□堂,待他醒来,再来报我!”
四师兄苏云与五师弟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见师父动了真怒,也不敢怠慢,忙从窃窃私语的众弟子中走出,将宴金华又拖了下去。
惨遭公开处刑的宴金华在离开前,隐隐听到赤云子对文玉京道“师弟,若你气已消,接下来便交与为兄吧。是为兄教导不严,反倒打扰师弟清修,理应承担责任。”
文玉京也不答话,似是默许了。
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宴金华眼前一黑。
这赤云子怎么回事?
在一般修仙小说里,山中掌权者不是小肚鸡肠,甚是忌惮嫉恨那些优秀的同门吗?
自己再如何也是他的弟子,他当众给自己难堪,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怀疑人生的宴金华被强制拖走,文玉京也替池小池出了一口在山路上被吓到的恶气,道别赤云子,重回回首峰。
等他回去时,雪耳汤已经煮好了,不多不少,恰好两碗。
为了符合段书绝的人设,池小池没有多问宴金华的事情。
按理说,宴金华对段书绝有恩,他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不辨是非地下跪求情,于段书绝的人品性情都有损害,不如一言不发,佯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文玉京也没有多说什么,净手后在湖畔小桌前坐下,和池小池相对跪坐,在月光下安安静静地喝雪耳汤。
披了段书绝的马甲,池小池端庄了不少,一举一动都合乎礼度,周全无比。
只有061知道,池小池在未见人时,就在渔光潭把这个世界那些诘诎聱牙的礼法通读一遍,修习得当后,才出外见人,将“段书绝”的形象在外人眼前维持到最好。
池小池其人,性格跳脱,却总在细节方面做得格外熨帖,叫人温暖,又难免心疼。
文玉京把勺子和碗一并放下“放松些。在师父面前,不必时时拘着。”
池小池抬头,将口中食物咽下“谢师父。”
话虽如此,言语间仍是客客气气的疏离。
文玉京没再多言,摇身一变,化为一蓬轻雾,待烟气散去,便是一只小猫纵身上桌,迈着步子优雅踱至池小池身侧,单爪按住池小池搭放在桌子上的手,轻摸了摸,才跳到人身上,选了几处休憩的地点,最终舒服地做了一条小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