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迷迷糊糊的:“嗯?”

“小池。”

“嗯……”

娄影偏过头去:“池小池?”

池小池觉得自己有点下滑,树袋熊似的主动攀着娄影的脖子往上趴了趴,额头恰好和娄影的额头轻轻相触。

两个人的头抵在一起,只有这点接触,却已足够叫人心安。

被酒精炙得滚烫的皮肤碰到这点清凉,舒服得池小池轻轻吸了一口气,才乖乖地应:“嗯。”

娄影满腔疼惜地顶了顶他的额心,背着低低梦呓的池小池又走出几步。

池小池的幻梦杂乱无章,东跳西跳,他嘟囔了几句他说过的电影台词,又抓住他胸前衣服小声道“cas,我要接那个话剧”。

娄影心间一悸。

他想起了把池小池送进系统的那台意外松脱的吊灯。

在娄影的记忆里,还存有那个老剧院的影子。

从他们所在的城乡结合部出发,骑自行车大约一个小时,会到达一个小镇。小镇是著名的文化之乡,举办过好几届戏剧文化节。那间兼职电影院的剧院,就在那个小镇的边缘位置,只办过寥寥几场小话剧,放过无数场电影。

小的时候,小娄影和小小池,在这里看过《泰坦尼克号,看过《天堂电影院。

夏天的电影院里,有风扇呼呼的响动和淡淡的汗味,小娄影给小池买了话梅,并允许他把话梅核吐在自己的掌心。

娄影想,池小池是以什么心态接了那场话剧的呢。

如果不是那场话剧,他们或许不会再相见了,更不会这样兜兜转转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娄影想问一个问题。

一个他很久前就问过,但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答案的问题。

看过世界线后,他明白了一部分,却还没有明白全部。

他问:“小池,当时,你怎么想到做明星的?”

池小池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只是醉酒后的一句呢喃。

娄影问他:“成绩明明很好,为什么辍学?”

……是啊,为什么呢?

池小池朦朦胧胧间,想到自己某次走完一场商业秀后,躲在楼梯间里抽烟,却意外邂逅了一名老者,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