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机询问第三遍是否要出发的时候,薛柳至终于决定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
薛柳至匆匆坐会餐桌的位置,佯装冷脸地说道:“怎么?还在和舅舅生气吗?”
他毕竟是长辈,拉不下面子,怀月平常挺乖顺的,怎么最近这么不懂事?
没等林怀月说话,郁溯主动打招呼道:“薛伯父好,我叫郁溯,怀月的男朋友。”
林怀月闭眼叹气,否认道:“不是的,我们是朋友,昨晚……他只是借宿。”
昨晚他失去理智了,一觉醒来,他想清楚很多,如果答应了,那他和郁溯就有了约定,而他是不配有约定的人。
郁溯是良人,但他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郁溯看向林怀月的目光中满是不置信,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只是朋友?
薛柳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对他们相悖的话表示不解。但很快他便盯上了郁溯,“郁溯?我是听杜局提过,警局人才辈出,郁队你又是少年英才,何必抓着我的外甥不放呢?”
说着,他冷脸一改,和蔼问候道:“昨晚郁队登门,怎么不和下人说一声,家里虽小,但客房还是有的。”
郁溯显然听出了薛老板的笑里藏刀,坦然说道:“既然是深夜拜访,已经麻烦怀月款待一夜,更不敢打扰到薛伯父您了。”
闻言,林怀月被郁溯握了一夜的手腕隐隐作痛,暗暗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郁溯偷笑了一声,任由林怀月踩着自己。
一旁的下人立即解释道:“老爷,昨晚我们没看见有人进来啊!”
林怀月不想当众深究这件事,郑重道:“舅舅,请您原谅外甥的任性,我想当警队顾问,不单是找到我的父母,也是因为在那里我能施展我所学。”
薛柳至气得拍桌站起,怀月还是不懂事,他怎么就不听劝!当初他的父母也和他一样这么固执!
见状,郁溯下意识地挡在林怀月身前,对薛柳至正色道:“薛伯父,您是长辈,我郁溯敬您三分。但怀月是个有血有肉的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权利支配自己的意志和身体。于情于理,你都没有权利拘禁他。”
薛柳至瞪了郁溯一眼,随后看向林怀月问道:“怀月,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怀月苦笑,“舅舅,是你教我自立自强,但我想走自己的路时,你为什么一直拦着我呢?”
他想试试,在没有舅舅的任何帮助下,他自己能不能成事,是不是真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样,他只配一辈子活在舅舅的荫蔽之下。
薛柳至哑然,那些早被他藏起来的秘密,隐隐动摇,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告诉怀月真相,或许等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会继续做这些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