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知道嫁衣只能自己做,赖不到别人的头上,倒也没再想七想八了,就是她的绣活儿着实不算好,绣出来的花样也普通的很,好在看的过去,到时候穿在身上不会教人看笑话。
接连绣了好几天,桑叶的眼睛有些受不住了,木氏到底心疼女儿,便让她歇两日先把郑家二老的衣裳鞋袜做出来。至于尺寸,木氏也早就从郑凛那里拿到了。
桑叶倒是欢欢喜喜的做起来了,花了五天的时间刚把孟氏的衣服鞋袜做好正准备做郑老头的,郑家三口就带着媒婆上门了,带来的一堆礼物中有一对肥硕的活雁。
看到媒婆和活雁,木氏和桑老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口子热情的把人迎到堂屋里坐下,好茶好水的招呼着,两家人心照不宣的谈论起婚期来。
郑家在来之前就看好了几个吉利的日子,七月没剩下几天了,也没有吉利的日子。八月上旬和中旬倒是有好日子,却正值秋收的时候,没有时间好好办喜事,吉日便选在八月下旬,分别是八月二十二、八月二十八。
通常男方家选定备选的吉日,女方家就从这些吉日里选一个定下来,这也是照顾女方一个月总有几天不爽利,特意多挑几个日子,就是方便女方避免这一点,免得冲撞了不吉利,还不能圆房。
得知吉日就在八月下旬的两个日子里,木氏觉得有些仓促,便用一副商量的语气说道:“眼下离八月没几天了,中间又要忙上一个月,办喜事的话多少仓促了些,我看九月下旬有几个日子就很不错,要不把日子往后延一延?”
郑家看过黄历,桑家同样看过,九月下旬确实有几个好日子,但是郑凛已经等不及要把媳妇儿娶回来,就是担心桑家把婚期选在九月,他根本没有把九月的吉日考虑进来,不曾想还是没能逃过去。
孟氏隐晦的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的眉头微微蹙起,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遂与木氏赔笑道:“妹子,刚才说的两个日子不仓促啊,之前我就听阿凛说,妹子家买好了宅基准备盖新房,这九月开始盖的话,年前就能搬到新房里过年呢,要是把喜事推到九月,这不是把盖新房的事给耽搁了?”
不防郑家把自家盖新房的事都考虑进去了,木氏有些咂舌,倒是不好再坚持把日子定在九月下旬。她想了想便把问题推到了桑老实头上:“老头子,你觉得吉日是选在八月好还是九月好?”
桑老实就等着自家老婆子跟亲家定好日子,他准备嫁女儿当岳父就好,哪里想到老婆子把这个大难题推到了自己身上,一时间觉得十分为难:“这……只要是好日子,只要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早些晚些都一样,这个你们决定就好,呵呵,呵呵!”
木氏看着傻笑的老头子,偷偷地瞪了他一眼。这人说了跟没说一样,真是白费她一番口舌了。
“叔、婶子,依我看就把日子定在八月二十八吧!”原本定婚期这件事,有两家的长辈在轮不到郑凛开口,只是郑凛真怕桑家把日子定在九月下旬,就忍不住开口了:“正好榆哥儿八月二十参加院试,等他考完了趁休息的日子送叶儿出嫁,这样不耽搁他去书院念书,要是把时间定在九月下旬,到时候他少不得要请几天假才能回来。”
不得不说,郑凛这番话算是说到木氏和桑老实的心坎儿上去了,尤其是木氏,她更担心小儿子在八月那场关键的考试中考不好。要是真没有考好,有大女儿的喜事冲一冲,总能让小儿子高兴起来。
当然,这一点是基于早日办喜事不会对大女儿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然小儿子的心情和大女儿的终身幸福相比,就显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