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泻火的人,就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了郑水青的身上:“都是你没用,没你大哥的本事就算了,连孩子也不能让我怀上,我牛琴咋就瞎了眼,嫁了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
但凡有点脾性的男人都不能容忍“窝囊废”这三个字,郑水青又一向是个脾气大的,听了这番有辱他男子尊严的话,哪里受得了,直接甩了牛氏一个耳光:
“你妈个臭婊子,自己那块荒地种不出苗来,还怨老子的种子不好!你要是有能耐,你倒是找那个有本事的让你怀上孩子啊,老子倒要看看,你麻痹的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不是郑水青第一次对牛氏动手,却是第一次让牛氏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死死地盯着郑水青,好像这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杀子仇人:“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你不要后悔!”
郑水青认定牛氏的肚皮能看不能用才怀不上孩子,也只当她说的一时的气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继续刺激道:“哼,去吧去吧,你要是真能勾搭上郑凛,揣上他的种,老子把前面说的话全部收回,当着整个村子面承认是老子的种不好。”
牛氏抹了一把流血的嘴唇,看着郑水青冷冷地笑了,笑容里再无半点夫妻的情意。
郑水青看到了,只是同样冷笑,丝毫没有当回事。对于这个自己求娶回来的媳妇儿,他也早在一日日的争吵中腻味了。
夫妻俩两看两相厌,牛氏平复情绪后没有再看郑水青一眼。她打了盆冰水,将红肿的脸敷了敷,直到没那么红肿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准备回娘家。
郑水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甚至冷哼一声,在于氏出门之前先一步出门,去找昔日的狐朋狗友耍了。
好巧不巧,牛氏刚走出上郑村的地界儿,就看到了急匆匆的往上郑村走的孟大舅母徐氏。
徐氏也看到了牛氏,当即停下步子,扯着嗓门儿尖声道:“唷,老婆子道是谁呐,原来是山子媳妇儿!这都到年关了,你说你这拿着个包袱是想上哪儿啊?”
对于牛氏这个嫁到郑家三四年都揣不上娃儿的外甥媳妇儿,徐氏非常瞧不起。往日没分家的时候,见着了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见牛氏拿着个破包袱,脸上隐隐还能看到手指印,徐氏就猜到了大致的缘由,眼底的鄙视就更浓了。
牛氏如何看不出徐氏眼底的轻蔑,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憋闷过去。好在这样的蔑视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那股不舒服劲儿过去后,脑子倒是变得清醒了许多。
看着两手空荡荡的徐氏,牛氏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心里对她同样充满了鄙夷。
可是下一刻,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涌上心头,她按捺下对徐氏毒打一顿的冲动,突然走上前亲热的挽住了徐氏的手:“哎呀大舅母,你这是去家里向我公婆道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