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双方安静下来,赵夫子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只觉得好人难做。明明他一心为两家打算,可是没人领情,这让他十分挫败。
唯有赵夫人无声的安慰着丈夫,让他别把孙老爷的话放在心上,其实心里对孙老爷那番职责的话很是芥蒂。也是看在妹妹和侄女的面子上,没有说开罢了。
……
夜路难走,车上还有老人,为安全着想,桑家兄弟俩没敢走快,直到天光大亮,日头升的老高才抵达县城。
桑林知道赵家的位置,赶着马车径直的来到了赵家,很快就被赵家的门房引去了正堂。
老两口一进屋就直接奔着桑榆过去了,将他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挨打没受罪,一路的担忧和心焦总算放下来了。
“小榆别怕,娘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你!”木氏紧紧地抓着桑榆,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来的路上没少哭。
“娘,我没事,没人欺负我,您别担心。”桑榆愧疚极了,暗骂自己不够谨慎,招来这么一场祸端,惹的全家人都不安生。
“你这孩子,都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了还在骗娘,你真当娘是傻子不成!”木氏抬手捶了儿子好几下,只有拳头打在肉身上,一路来的害怕不安才消解了些。
木氏张口闭口都是桑榆被欺负了,一心觉得自己女儿被欺负的孙老爷不乐意了,很不客气的朝着木氏讽刺道:“慈母多败儿,养出这种私德败坏的儿子,就该拉回家打死,省的出来祸害人。”
坐在他身边的孙夫人面上僵了僵,悄悄地扯了扯孙老爷的衣袖,让他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希望跟桑家结怨,打乱女儿的计划。不然就算最后成功了,女儿也得不到桑家的喜爱,真嫁过去才有的苦受。
木氏这才注意到正堂的其他人,见孙老爷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再一看他身边坐着的孙家母女,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气场骤然一变,哪里还有方才慈母模样。
“哟,这位就是孙举人,孙大老爷吧?瞧你说的话,想必私德很好了,好到张嘴闭嘴教训起别人的儿子来了。”掐架,木氏从来没有输过,就差指着孙夫子的鼻子骂他多管闲事了。
“你——不可理喻!”接连在桑家母女面前吃瘪,孙老爷气得险些二佛升天,险些顾不上读书人的体面,指着木氏破口大骂了。
孙夫人见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木姐姐,我家老爷心疼女儿,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望木姐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