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想了想,后天没别的事,便点了点头:“成,后天我跟你姐夫一道过来。就是大后天是小弟要启程的日子,都赶到一块去了。”
桑枝笑道:“就是想着赶在姐夫和小弟走之前办的,不然我跟木头也不会这么急了。”
桑叶想到了另一件事,问道:“黄家那边知不知道你们要搬去镇上?”
桑枝面无表情:“昨儿个我跟木头回去搬东西,村里人问起就说了,想来是知道了。”
桑叶安慰道:“没事,他们不敢再闹幺蛾子,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开门做生意,谁敢闹你就直接打出去。”
桑枝冷笑道:“上次咱们家过去大闹了一场,那起子人早就吓破胆了,量他们不敢再打坏主意了。”
桑叶觉得就算有人想,也得先过黄婆子那关,于是放心下来:“那你跟妹夫加把劲儿把店面开起来,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桑枝的脸上又有了笑,显然也看到了好日子在招手:“说起来得感谢爹娘还有你跟大哥二哥他们,不然我哪有决心摆脱以前那种日子。”
就更不会有以后的好日子了。
桑叶倒是没觉得自己帮了大忙:“那也是你能立起来,不然我们这些人再怎么使劲儿,你自己跟个石头似的抽都抽不动,又有什么用。”
桑枝摇头苦笑:“以前是我傻,死要面子,在黄家受尽委屈也不愿意跟你们说,不然就不用跟孩子们遭这几年的罪了。”
桑叶放下针线,拍了拍她的手:“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不是都好了么!”
这丫头死要面子不假,恐怕更多的是不想让家里担心罢了。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就算想为她出头也有限。她自己手头上也没有银子,跟黄家闹崩了要钱没钱,要地没地,总不能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后来,家里条件好了,兄弟姐妹的日子过的都不错,她自己有了作坊的分红,手上有一百亩地,自然就有了底气,不再怕黄家了。
说到底,无论在什么时候,女人手上有钱总会硬气些。就如她作坊里的那些女工,甭管以前在婆家怎么受气,如今自己挣的不比男人少,腰杆子不知不觉就硬起来,不用再看婆家的脸色,小日子过的比以前舒心多了。
桑枝看着桑叶笑,眼睛却红红的:“大姐,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一个娘生的,你做的事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也不会有你这份洒脱。”
那年大姐回来,看到大姐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跟大姐完全不是一路人。站在大姐面前,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想要活成大姐那个模样。哪怕当时的大姐,是别人口中带着拖油瓶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