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骂一声WhattheFuXX?
他们商业中心因为常年加班不用打卡,个个都是晚睡晚起的夜猫子,八点钟被吵醒只想骂街,“谁设的闹铃?简直丧心病狂!”
叶泽恺把卧室门拉开时带进一阵人间烟火的香气,他走床边一边拽谢彬被头一边恶趣味胡言乱语:“起来吃饭了孩儿他娘。”
谢彬裹在被窝儿里一动不动,假装听不见。
叶泽恺隔棉被在他屁古拍一巴掌,换个称谓对谢彬笑叱道:“起床了懒狗!”
谢彬蒙头哀嚎:“变态啊!”他前头仨字还有些气势,后面声气渐弱开始扮可怜:“让我再睡会儿,求你了,叶老板……”
叶泽恺忍俊不禁,笑着把手伸进被窝搔扰,“起来吃饭,或者躺这儿让我吃,二选一。”
谢彬扑棱一下拥被坐起,顶头鸡窝似的短发,怒瞪小叶总,咬牙嘟囔:“不是人!”
传统轻工业作息与互联网民工睡眠周期的首次碰撞,谢彬完败。
息作不行,体能也跟不上,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一脸哀怨的凝视床边这张十分陌生的面孔投诉:“我十点半上班,你八点叫我起床……干嘛?做早操啊?”
叶泽恺笑着点头附和:“你想做也不是不行。”说着自己也坐到床上来,转身贴过来亲他脸颊:“我陪你做。”
“改天,改天再说……”谢彬裹起棉被怂唧唧往床边挪,等他两脚沾地,跐溜一下钻进卫生间去。
叶泽恺失笑出声,朝水声哗哗的卫生间喊:“我衣柜里衣服你随便穿啊!还有动作快点儿,一会儿饭都凉了。”
谢彬在卫生间里回敬:“知道了!妈——”
叶泽恺从小在厂里长大,工厂八点钟准时开工,工人七点开始进食堂,家里女人们五六点钟就得起来和大师傅一起准备上百人吃食,男人可以多睡个把钟,但要提前进入管理岗,当然现在生意做大条件好了,不必凡事亲力亲为,但很多生活习惯已经定型。
谢彬叫完“妈”心情颇为复杂,他家里出事到现在有整整四年时间,家人不方便出来,也不让他回去,虽然时有电话信息往来,但只言片语抵不过思念,只盼事情早日解决,好叫一家团聚。
但抛开这些深沉想念,又觉真叫他碰到一位会做早饭的男朋友着实幸运,早饭这种东西一抬出来,虽然通常都没什么花样,但家的气氛有了!
叶泽恺的早饭十年如一日,稀饭、煎蛋、甜姜,而且量也不多,动作快点儿的话倒进肚子里用不了三分钟,谢彬放下粥勺抹抹嘴,神清气爽。
抬头盯住叶泽恺看了半分钟,忽然迟疑发问:“Ki总,你们公司上班都这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