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于尔思心底浮现了一层失落还是看向他说道:“快打完和我打电话,不许一个人先跑。”口吻不似命令。

你说不许就不许?我偏不!

仿佛看穿顾辞的叛逆想法的于尔思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否则今年过年胡萝卜宴。”

虽然堂堂七尺男儿不应为五斗米折腰,但是想了想“胡萝卜宴”,顾辞身型微微一颤,折就折吧,先活着最重要!

看着于医生像个狐狸一样得逞地笑着向外走去的背影,李护士和陈护士冒出了头,刚刚借着查房偷偷返回在一旁暗中观察,没想到意外蹲到了这种对话,两人星星眼相互对视,一脸“我磕到了”的满足。

折腾了半天终于打上了点滴,顾辞在微信和一直在问的妈妈说了声,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感觉到有些冷缩了缩身子,然后就被一股熟悉的温暖包围,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看到了于尔思紧皱着眉抿着嘴,眉眼间染上了一丝伤感的气息。

这是梦吧?于尔思竟然生着气还这么关心我。

梦就梦吧!

顾辞破罐破摔的整个人在于尔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钻了他的怀里,左试试右试试,最后终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的沉沉的睡着了。

当顾辞睁开眼看着于尔思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飘着的心才落了地。

看嘛,这才是现实。

“自己一个人打针还敢睡觉?不怕睡过头血液倒流?”提到这于尔思就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火,刚刚想给他倒杯水的功夫,回来发现他竟然靠在这里直接睡着了?

虽然于医生的专业知识不停地告诉自己,顾辞一共打两小瓶,一瓶起码半小时,二十分钟来看一次肯定没问题。

但是他刚回到诊室看诊,第一个患者的手因为刚刚打针没有在拔针后按够针眼,打针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紫,想到皮肤白嫩的叛逆小子打针会不会活动也有淤血,于医生如坐针毡,别说二十分钟了,十分钟也呆不住。

于医生为刚刚的走神诚恳地微微低头向患者抱歉,飞快的调整到专业模式十分耐心地看完了第一个患者然后和叫号的小护士说了个暂停。

还好下午看病的人并不多,他索性起身去找了主任申请了半天调休。

主任看到于尔思竟然主动提出调休十分激动,这个内科室的宝贝蛋除了去年让他强制休假了七天,其他休假因为去研讨会耽搁,一天一天的加起来都快攒到半年了!

看着宝贝蛋提出调休申请,主任十分爽快的同意并且热情的进行了一波人文主义关怀。

自知理亏的顾辞也没在给自己找理由,默默的盯着于医生熟练地拔针,按住,单手整理着药瓶。

于尔思温热的拇指按压着他的针眼防止出现淤血,一动不动,顾辞脸红不自在:“你先去上班吧,我来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