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心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阿九是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他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衣钵传人,如今被人断了一臂,再也不能炼器了。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褚亮压了压心里的难受,问道。
阿九张了张嘴,正想说杨泽南,但一想到他那一指断他手臂的狠辣,他吞了口唾沫,说:“是宁若雨!”
“什么?”褚亮一惊。
阿九满脸怨毒地说:“对,就是宁若雨。昨晚您派我去查看,我正好看到她一剑劈死熊家的那位半步真君老祖,她要杀我灭口,我用了您给我的定身镜,好不容易才侥幸逃出来。”
褚亮一惊,随即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阿九被打蒙了:“师父……”
褚亮怒其不争道:“我不是让你远远地看一眼吗?你怎么会被她发现?能炼制出凶兵的炼器师,你知道是什么品级吗?那样的人,就算是十个我加起来,都不敢招惹!”
阿九哭得涕泗横流,爬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哭道:“师父,她明知道我是您的弟子,还出手杀我,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我断了一条胳膊没关系,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的名誉受损。”
褚亮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誉,虽然他表面上对宁若雨很友善,其实只是看重了她身后的那位大炼器师。
如今连一个小辈都敢对他弟子下手,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但他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活成了一个人精,那宁若雨杀了熊家老祖,熊家又与京城的王家是姻亲,熊家与王家不会放过她,不如先坐山观虎斗,看看情况如何。
如果宁若雨不是王、熊二家的对手,他再出手,既挣回了面子,又不当这个出头鸟,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说:“阿九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养伤,此事我自有计较。”
阿九最了解自己的师父,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不再说什么,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隐世家族熊家的老宅之中,一片愁云惨雾。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招惹那个宁若雨,她既然有天师境的高手做仆人,师门肯定很强,现在好了,老祖没了,我们熊家该怎么办?”一个衣着华贵的美貌少妇气冲冲地问。
这少妇是熊家的长媳,出身首都的大世家,在家族中很有地位。
熊家那几个主张以雷霆手段夺取宁若雨手中宝物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淑贤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中年男人道,“当初请老祖出山,你也是同意了的,现在才来放马后炮,不嫌晚了点吗?”
王淑贤冷笑一声:“三叔,当初可是你一力主张请出老祖的,现在我们熊家没了顶梁柱,你说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说:“我们熊家虽然没了老祖,却还有很多年轻俊杰嘛,我就不信了,还能怕她区区一个小丫头?”
王淑贤冰冷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道:“好,三叔,你倒是说说,打算派谁去?你那个宝贝儿子不就是咱们熊家的‘年轻俊杰’吗?让他去好不好?”
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那是让我儿子去送死啊。”
其他人听了,脸色都很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儿子金贵,就要我们的孩子去送死?
这时,坐在上首的一个老妇人开口道:“淑贤啊,咱们熊家,就数你最聪明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