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先躺下?”
“好啊。这把琴音色很离谱,真的没有人能拉好它。”韩峤把手机放到床头,躺平了,手也乖巧地放到被子里,“不过我对你有信心。这位学员,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谢导师,我会努力的。”谢锐言接了一句梗,从床边退开几步,把小提琴架在肩头,摆好帅气而优雅的姿势。
it’sshowtime!
在谢锐言的手里,三五百的也好,一二百万的也罢,最终都拥有着小提琴的姓名,传递出最优美的韵律,琴弦摩擦震动,鸣响就像天鹅振翼、瀑布流泉,让人心生感慨,音乐,原来也可以是这样表达的。
为这琴声,为这人灵活的双手和不懈的努力,韩峤的嘴唇一点点地勾了起来,抬眼望着谢锐言,此时此刻专属于此,卧室里的小提琴家。
回国之后,谢锐言还是第一次重新感受到被这样的目光凝视,如同细雨的洗礼。他的情感昂扬起来,炫技也变得带几分怡然自得,什么节奏感强难度高拉什么,最后竟然用小提琴拉了一首变调《赛马》。
韩峤的太阳穴不知不觉开始跳了。白天研发令人振奋的演奏乐器,晚上体验振奋人心的乐器演奏,原本的疲劳值是百分之三十,现在飙到了百分之六十
谢锐言拉琴时忘乎所以,一开始离韩峤较远,逐渐闭起眼睛,兀自陶醉,走得越走越近,最后一屁股坐在床头,在韩峤耳边360度全方位立体声环绕。
战马奔腾,抑扬顿挫,谁听谁精神,理应是鼓舞士气的助战神曲。
想喊“你别过来啊”的人变成了韩峤。
结束了一曲《赛马》,韩总不觉在被窝里拳打枕头,脚踢棉被,感觉自己是和西洋马来了场赛跑,输了之后又和本土马打了一架。
“你鬓角有汗。”谢锐言抽了纸巾递给韩峤,“我选错曲子了,抱歉。”
谢锐言连拉了五首整曲,也有些累了,低低地喘息。
“没关系。”韩峤拭去耳畔的热汗,睡意全无,“唱个催眠曲行吗?”
“唱歌?不是说好了,只拉琴,不唱歌。”
“哄睡呢?我这儿有本德文的格林童话。”
谢锐言嘴角下垂:“越来越过分了,不可以。”
“我这个饲主当得没有一丝尊严。”
“你投喂我就是想让我做这个那个。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听童话故事。”谢锐言折中了一下,问,“耳语助眠要么?”
“什么好东西?as/mr?”
谢锐言点点头:“嗯。”
“那个医生不让我听,说睡前长时间戴耳机影响我们做这行的听力。”外放效果不大,现场版的,韩峤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你来。”
谢锐言把小提琴放到对面的书房,回来后依旧坐在床边,贴着韩峤的耳朵,开始表演细碎的口腔音,边揉搓手指,产生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