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手术就会有风险,开颅手术风险等级会更高,如果手术失败,患者可能会瘫痪、成为植物人甚至死亡。”医生从不会隐瞒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他们只能将风险和收益都罗列出,供患者选择。
陆溪桥双手交叉搁在桌子上,不停的摩擦着拇指,半晌抬起头,“感谢张教授,我和老师沟通一下……”
张医生皱着眉没好气地说,“你老师现在的情况,做手术是最好的,而且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等到真的无法挽回的时候手术风险会更大。”
张琴琴坐在病房里最角落的椅子上,闻言忍不住说道,“爸,你别这么凶啊,这种有风险的手术陆哥也没办法替人决定,还不是需要……”
张医生锐利的眼神穿过陆溪桥落在张琴琴身上,“有病就治,讳疾忌医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还有你,玩够了就回家,多大的人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张琴琴瘪了瘪嘴,“我有工作……”
“你那算是什么工作?你不想学医我也不说什么,人各有志,在小毅公司里面知根知底的也行,可是你现在这像个什么样子?有没有对自己未来职业的规划?都是被你妈和你哥给惯的。”
陆溪桥坐在张医生对面尴尬极了,他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张医生便又转向了他,“我楚州的会明天结束,这周有三个大手术,只有下周日能空出一台手术的时间,还要联系这边医院协调手术室,给你们三天时间做决定。”说着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下午的会快开始了,我先走”,又看着张琴琴,“你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借的你罗叔叔的办公室,别给他添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我还是知道的。”张琴琴低头嘟囔。
张医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陆溪桥本想送张医生到停车场,但是被没好气的婉拒了,说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和病人沟通一下,不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
张琴琴在背后偷偷拽了拽陆溪桥衣角,和他一起目送张医生走向电梯间。
“我爸就是这个脾气,这两年医患关系紧张之后脾气就越来越差了……”张琴琴摇摇头说。
陆溪桥并没有觉得如何,他叹了口气,“张教授说的句句在理,其实都是为了老师好。”
张琴琴不可置否的唔了一声。
陆溪桥侧过身面向张琴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琴琴,真的很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
张琴琴关灯锁门和陆溪桥一起出去,摆摆手表示这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