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乘客们上车下车的,难免要挤来挤去,喻涉也被人挤着,身体被迫向前倾,于是他的胸膛便贴上了祝轻的后背。
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僵。
祝轻瘦,所以背上的蝴蝶骨格外分明,压在喻涉胸口处,有一点点硌。但喻涉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心疼。
得想办法把祝轻喂得圆润一点。他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可是祝轻的厌食症治不好,一切都是白搭,这可实在是任重道远。
喻涉望着窗外隧道壁上的LED海报,思维又开始发散。他在想粥还能不能做出什么新花样,总吃水果粥祝轻肯定会腻的,而且维生素虽然够了,但蛋白质不足,也不太好。
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发现祝轻的耳朵已经红透了。祝轻皮肤白,所以羞赧时那一抹薄红就格外的显眼。祝轻背对着他,因此喻涉不知道身前的omega此刻该是何种表情,他很想看一看。
两站很快就到了。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车厢,离开地铁站。祝轻呼吸了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气,用手揉了揉还有点点烫的脸,没等喻涉问,就自顾自地解释道:“……地铁里太闷了。”
是太闷了,所以才脸红的。祝轻也对自己这么说。
喻涉只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CBD这家金阁的店长认识祝轻,一见他进来便很是殷勤地迎了上来,问祝轻想吃什么。
祝轻说:“我带朋友来吃自助,不用管我们。”然后便拉着喻涉的衬衫衣袖,将人带到了自助区。
店里有回转寿司,寿司师傅站在圈圈的中间,熟练地捏好精致小巧的寿司往小碟中放,外围的环形桌上安了履带,一碟碟寿司被安放在上面,不停地转圈圈。
喻涉以前没吃过回转寿司,所以便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要不就先吃这个?”祝轻见喻涉一双眼睛亮亮的,直直盯着转圈的寿司,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喻涉实诚地回答:“我在想,它们转圈转得太辛苦了,应该让我来带给它们解脱。”
祝轻:“……”
他按着喻涉的肩膀,让人坐在桌前,说:“那你快点超度它们吧。”
寿司师傅是个日本人,学了一点简单的中文,说话发音有点奇怪:“祝轻、这似泥男盆友吗?”
喻涉咬着寿司,脸红了一下。
祝轻纠正道:“这是我同学。”
寿司师傅看了看喻涉,疑惑地问:“那他为什么碾红?”
喻涉嘴里塞满了,两个腮帮子鼓起,没法说话,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寿司师傅。
祝轻替他解释:“因为您做的寿司太好吃了。”
寿司师傅笑眯眯地说:“这似窝的荣幸。”然后又捏起一把熟糯米,几下握成形后添上金枪鱼肉。他做了两贯一模一样的寿司,递到两人面前。
“今天踩倒的金枪鱼,请泥们次。”寿司师傅说,“泥们,很配。”
祝轻差点把嘴里的味增汤喷出来。喻涉把舌头咬了,疼得五官扭曲。
寿司师傅困惑地偏了下头:“肿么了?窝讲的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