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都白费。

像是在养一头一心想离开的白眼狼,所以才这么都暖不化他的心。

郑西遥坐在出租车上,眼泪无意识的落在手背上。

他想起蔡霁生日的那天,为了助兴买了两瓶啤酒,蔡霁第一次喝酒,酒量极差,一瓶下去就晕晕乎乎。

郑西遥送他回学校的时候,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吐真言,蔡霁对他说了可能清醒之下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话。

“遥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冷血,有时候做梦我都能梦见你把我们撇在家里,拎着行李转身就走,我们怎么叫都叫不回来。我认识你都5年了,你仍然给我一种“我们不熟”的错觉,我真的!我他妈是真的在拿一颗热心去给你,你摔了、扔了,怎么着就行,你就是……你别晾着它行不行啊?有时候我就在想,那天我要是不死皮赖脸的追着你就好了,可我要不追着你,你后妈找上来的时候你去哪躲啊?你那一年要怎么过来啊?你还能不能变成现在这个还能说能笑的郑西遥啊?”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郑西遥第一次觉得慌,他明明就是知道录音是假的,是做过手脚的,莫文川来就是要让刺激他,让他知难而退。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他却怕的呼吸困难。

他怎么下的车,怎么付的款都不知道了,不过脑子一般,也不知道给了多少钱,就是兜里有多少就给出去了多少,下了车直奔着售票站跑。

他要买票,他要去S市,他要去找俞期,去问录音的事,去问莫文川的事,去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这么冷淡的样子,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自己,问他要不要这个无可救药的自己。

还有一个人就能到他,服务人员礼貌甜美的声音传进郑西遥的耳朵,他才想起来他穿的是校服,没有身份证,提供不了身份信息,根本就买不了票。

郑西遥觉得无助,偌大的机场里,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不乏对他施以同情和疑惑的视线。

郑西遥觉得天旋地转,可他却晕不过去。

“蔡、蔡霁……”

“哥?”蔡霁的声音有点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郑西遥的声音会抖,会带着哭腔,“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哥?我靠哥你别吓我啊,怎、怎么了啊?”

“蔡霁……”郑西遥扯住衣领,蹲在角落里,“我怎么办啊,你说我怎么办啊?我……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看俞期跟别人在一起,我……你……你别走……你陪我……你陪着我,蔡霁……求你了……你陪我……”

“你说什么呢啊!”蔡霁吼他,“你他妈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你弟!我不陪你陪谁?哥!哥你别哭……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啊?哥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啊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郑西遥头埋进膝盖里,周围有人在他附近停下,他都无暇顾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找他,我想……”

“遥遥。”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俞期?

俞期……

俞期!

他?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