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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汤,付瑾欢被辣椒味呛得直咳嗽,通红的眼眶泛着晶亮的水光。

原来他们的生死,是旁人饭后茶余的闲谈,刚刚那条新闻报道比事实要慢一些。

新闻里的夫妻两人都死了,就在两小时前,医生带着惯有的神肃告诉她,伤者抢救无效,请她节哀。

吃完一大碗馄饨,付瑾欢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也许是被辣得,结账时她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又惹得老板娘一阵怪异地打量。

再次踏入黑夜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上了绥江大桥寂静又漫长的桥上偶尔有车轮滚动带来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付瑾欢走到围栏边,秀丽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越显苍白。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离开医院时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推着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进了停尸房。入世十八年,付瑾欢第一次体会到绝望,心如死水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凌晨的江面透着诡异的宁静,望着眼前的一泓江水付瑾欢那双灰暗的眸子变得涣散,作为人的一辈子,她活得像没心肝的怪物,起初她不明白,面对大喜大悲都是同一种心情原来不正常,后来大夫告诉她,这是情感缺失症,通俗的来说就是人群中表面正常的怪物。

付瑾欢听着似懂非懂。

看来她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

似乎做了决定,付瑾欢缓步上前,瘦削白皙的双手攀上了围栏,刺骨的凉意透过掌心直达五脏六腑。

站在了更高的地方,付瑾欢低头看了眼江面,只一眼两条腿便不受控制得打颤,抓着围栏的手也因太用力而骨节突出泛着白。

欲哭无泪之下,付瑾欢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爬杆难下”,她是来这自杀的,却不想自己居然恐高……

眼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水,空寂诡异的江面不断翻腾起浪花似乎做好了准备等着她的纵身一跃,然后一个浪头打翻她。

凝神片刻付瑾欢自觉窝囊,瞄了眼江面连忙闭紧了双眼,等待会爬下去她要换个方式再来一次……于是手攀着围栏移了移,试图原路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