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把喝下的咖啡放在安丽手上的小托盘上,“既然没有提前预约,就告诉他我没时间见他,让他回去吧。”
“好的,”安丽端好盘子正要出去,门就被推开了。
徐向峰大步流星几步就走到了皇甫月跟前,“明江集团的总裁还真是忙啊,忙的连大学同学都没机会见上一面。”
安丽见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来,即刻就要上去把人请出去,此时皇甫月开口了:“安秘书,你先出去吧。”
见安丽退出去,徐向峰更大胆的一屁股坐进麻灰色呢绒的沙发里,脚还很随意的交叠着放在茶几上。
皇甫月阴沉着脸,走过去,一脚踢开徐向峰的腿,徐向峰躲闪不及,踏踏实实地在蓝色西装上留下一只脚印。
“皇甫月,你也太不客气了吧,好歹我们曾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多少都是有情分在的,何况我们还······”
“闭嘴,”皇甫月眼中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哪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徐向峰也被这样的皇甫月给吓一跳,当初大学那个儒雅清秀的男人在这七八年间竟变化如此的大,已经彻底蜕变成一个别人口中城府极深,睚眦必报又喜怒无常的典型商人了吗?
徐向峰不敢相信地看着皇甫月,愣了半天,“皇甫月······”
皇甫月见徐向峰的神色,知道自己刚才太过疾言厉色,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见皇甫月语气好一些,徐向峰才缓回思绪,“前段时间我回国,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来见你也见不到,邀请你去参加舞会你也拒绝,你什么意思啊?”
皇甫月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二郎腿的膝上,他看看徐向峰,“没什么意思,因为我一直都很忙,忙到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见一个‘曾经的’大学同学,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怎么,当了总裁,果然不同了啊,老同学面前还要摆架子,”徐向峰被皇甫月的话激起了一种胜负欲,那着重强调的三个字更让徐向峰火大,“都说商人眼中只有利益,毫无情义可言,今日一见,竟是真的,皇甫月,你还真是让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皇甫月眉尾一挑,斜睨徐向峰一眼,“徐总今天过来该不是要和我回忆往日所谓的同窗情义吧,往日种种皆成过往,是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如果徐总一直纠缠于往昔,那我只能不客气的说,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徐董事长还真是所托非人。”
“你······”
程亮停了车子,到处转了一圈才回来,见到安丽也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安秘书,早啊,哎,你今天这个唇膏颜色和你这个妆很搭啊,让你比昨天又漂亮了哦。”
安丽瞄了眼皇甫月办公室紧闭着的门,看着程亮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刚来了位不速之客,我看总裁的脸可难看的很,不知道会不会骂我,毕竟来人没有预约就被我放进来了。”
“安秘书,你要对咱们总裁有点信心嘛,咱们总裁可不是个不明是非的糊涂领导,”程亮也瞅了眼那扇门,好奇来人到底是谁,“你都说了是不速之客,这种不可控因素岂是人能决定的,我们只要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相信总裁会看到的。”
听了程亮这几句,安丽的心更稳定不少,有程亮这句话,就像得到第二重保险,跟总裁做事这段日子安丽也看出来了,总裁对程亮与他人不同,程亮应该是第一个敢拍老虎屁股的勇士,他的勇敢放肆靠的不是对总裁的了解又是什么呢。
“我去听听看,里面都聊了些什么啊,”程亮说着就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安丽看程亮这举动也只是笑笑,没觉不妥,他可是那唯一的勇士啊。
徐向峰被皇甫月这几句话气的够呛,果然眼前的皇甫月不再是大学里那个平易近人,款款而谈的男人,眼前这个人言辞刻薄,词色锋利,更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把徐向峰此行的来意完全打消了。
不过这徐向峰也有自己的傲气,自然不甘落于下风,他冷哼一声,“皇甫月,你说来也只是明江集团的总裁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听说你当董事长的爸爸从你接手明江以来就从未露过面,不知道是不是看你业绩做的太差,觉得太丢人才不好意思出现啊。”
皇甫月眼睛里的那束光慢慢从眼中消散,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想用尽全力挥在徐向峰的脸上,但又觉得徐向峰的话或许也是一种可能性,他真的是不想看到现在不成器的自己,所以才选择不回来。
徐向峰看到皇甫月的神情,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分,但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心里的一丝不忍也只能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