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程亮好奇皇甫月和彭鑫说的那句“等网上消息出来”，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消息，不过看皇甫月的样子，应该是能为他扭转整件事发展的消息。

他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转头看了眼在闭目养神的皇甫月，没有开口问他，打开收音机调小了音量。

“近日关于某位女星的丑闻事件于今天下午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刚才本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的内容竟是该导演与他人的一次交易，并以金额五百万作为筹码找来临时演员扮演自己的妻子，才有了‘酒店捉奸’的事件，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竟然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朋友”

程亮看了看皇甫月，皇甫月并不为之所动，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对星云有利的消息，毫无疑问这个证据是皇甫月找人送到电台去的，那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份录音内容呢？

“下面让我们听一下他们的录音内容”

程亮为录音内容惊诧的同时，也为皇甫月的“料事如神”觉得不可思议，他稳坐钓鱼台不是故作轻松，扬言相信星云也不是出于恻隐之心，录音内容更是他的手笔，这样联想起来事情的始末好像就完全呈现出来了。

这样的揣测太惊人了，他看着依然云淡风轻的皇甫月，然后把车靠到路边停下来。

皇甫月睁开眼坐好身子，看着程亮，他知道他心里的疑问，他也知道要瞒不住了。

“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一定如实地告诉你。”

“我想知道那支录音内容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在他们秘密策划这件事的当晚。”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有人在策划这样一桩想让星云身败名裂的丑闻，你却无动于衷，任其发展，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查这件事的？”

“星云来公司签约那天告诉我说她有男朋友，我还特意问过你，你应该记得，我习惯了把所有关于明江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特别是公司第一次签代言人，我更要谨慎地把她周围任何潜在风险的变数都摸查一遍。”

看着程亮因惊恐不断放大的瞳孔，皇甫月知道这样的自己对程亮来说太过陌生，可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就算程亮误会他，他也无怨无悔。

皇甫月想要坦诚地面对程亮，从这一刻他就要毫无保留地让他认识真正的自己，他不想再用无数的谎言来隐藏自己了。

“所以我就拿到了这条录音”

“可你有机会告诉星云，让她早点认清那个渣男的真面目，那她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你知道感情上的伤害有多大吗，还是在这样被完全曝光在世人眼中的情况下，让她接受她被自己的恋人背叛的事实，这太残忍了。”

“告诉她，难道她就不会受伤吗？既然结果是个不变的定数，那就让这件事去发生去发酵，她今天所受的伤害越大明天换来的同情心也就越多。”

“在娱乐圈混她还太嫩，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她适应社会的一个考验吧，再说这不仅有利于提高她在娱乐圈的地位，还能为她为明江带来更大的利益”

“利益？所以你是想趁这次机会打开明江的知名度，才不顾星云到底能不能承受这份痛苦，你，你怎么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利用一个人小月，你知道你现在让我觉得你有多陌生吗，我都怀疑我从来不曾认识过你”

程亮的声音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在皇甫月看来，他更愿意程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一顿，不管什么样的话他都能接受，这样冰冷的话语才更伤人。

“是，我是为了打开明江的知名度，因为明江未来的方向肯定要走向国际，这就是一个好的契机，明星效应本就该这么用不是吗，不然我们花大价钱请明星代言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甫月冷静一下，降低自己的音量，他抓住程亮的手。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我要告诉你，这就是商场，商场如战场，每一场战斗都会有人流血牺牲，只要你经历过下次就不会这么介意了，亮，你相信我，下次”

程亮轻轻拂开皇甫月的手，他不敢相信这是从皇甫月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一刻程亮眼里看到的就只是个利字为上的商人，在他眼里没有情义二字。

“下次？你先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好吗，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对不起。”

程亮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穿过马路很快就到了马路对面。

皇甫月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他静静地待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动不动，他逃走了，看到他真面目的那一刻他逃也似的离开了他。

皇甫月捂着心口想缓和心里的疼痛，这是第二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了，皇甫月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程亮可能有的反应，想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痛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