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倚松两眼一闭,走过去,蹲下,三下五除二将吕修峦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把人扶到了轮椅上。
吕修峦的重量让他还很有些吃力。
脱裤子的时候因为动作太粗暴,不小心碰到了吕修峦的腿,对方不禁“嘶”了一声。
杜倚松脸一红:“不好意思啊,没有经验,弄疼你了吧?”
吕修峦摇摇头:“没事,进去吧。”
杜倚松点点头,忽略吕修峦即便打了石膏仍然看得出笔直有力的大长腿,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接着拿来了医院提供的专用防水膜,以包裹伤处。
吕修峦左腿大腿处当时被一大块玻璃插了进去,口子很大。
杜倚松蹲在轮椅前,小心翼翼抬起吕修峦的腿,将防水膜贴上去,多裹上几层,尽量让动作轻柔一点。
如此一来,时间便变得异常的慢。
吕修峦能感受到杜倚松的鼻息。
扑在了自己大腿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仿佛全世界只有杜倚松的呼吸,连同吕修峦自己渐渐紊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声音大得似乎可以被耳朵捕捉到。
吕修峦前两天也被护工擦洗过身体,更别说在宋朝家里还有小厮贴身伺候,他并没有觉得在同性之间裸露身体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杜倚松是不一样的。
杜倚松是他的伴侣。
伴侣,现代人对丈夫或妻子的一种称呼,忽略了性别和身份的叫法,吕修峦很是喜欢。
在他的认知里,伴侣之间可以做任何其他社会关系做不了的、亲密的事。
所以不可避免地,这项本来普通的日常活动因为杜倚松的参与而沾上了几分旖旎之色。
杜倚松原本在专心致志给吕修峦裹防水膜,可不知是浴室里太安静,还是头顶的目光太灼人,他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为了缓解尴尬,杜倚松没话找话,指了指大腿处的伤口:“不清楚以后会不会留疤,宜爱有专门修复疤痕的产品,特地为了经历剖宫产的产妇研发的,到时候我拿来给你试试。”
吕修峦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根本没注意杜倚松说了什么,乍听到“剖宫产”、“产妇”等词汇,浑身一凛:“所以以后你是要我生孩子吗?”
杜倚松闻言动作一顿,这个人成天到底在想什么?
他抬头瞪过去:“都说了男人不能生孩子,生物课本你没复习好嘛!怎么还在讲些有的没的……真是……”
在浴室的顶灯照射下,杜倚松的脸是那么得清晰,清晰到脸上细碎的小绒毛都看得到,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