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下午,吕岱又怂了,没怎么做过坏事的他心里直打鼓,在选马时便刻意没有主动上前去引导,结果杜倚松竟然真的选中了那匹体型最小的马。
这是大哥带着他选的,不怪我。吕岱这么安慰自己,他又想到,左右杜倚松是初学者,骑马的速度上不去,那么可能最后什么都不会发生,谁都不知道他吕岱曾经做过什么。
可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出的还是大事儿。杜倚松到现在都没醒,大哥吕修峦也受了些外伤。
爷爷和父母得知真相后非常生气,在医院里挨个儿上来骂他,大哥昨天听说后更是直接两拳打了过来。
吕岱捂着半边青肿的脸,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了手脚,也后悔当初在他们挑到那匹马后没有制止。
这时,吕修峦从病房里间出来了,脸色很不好:“我再去问问医生。”
吕岱往前走了一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直接被对方给忽视了。
吕修峦目不斜视推开房门,完全没有看这个弟弟一眼。
可没过多久,他又颓着脸回到病房内,吕建和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怎么样?小松什么时候能醒?”
前者摇摇头:“医生说他们也不确定,倚松的身体各项指标是健康的,按理说应该早醒了。”
“修峦,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吕泉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显然是被吕岱气极了,边说话边咳嗽。
吕修峦没多言,点点头便继续进房间守着了。
病床上的杜倚松就像单纯睡着了一样,面色红润,安静恬然,体征检测仪器平稳运行。
吕修峦坐在床边,抓住了杜倚松的手,然后把脸埋进了床单里。
他很自责,如果不是他忽然加快马的速度,那枚钉子也就不会斜插进马腿,马也不会因此受惊把他们摔下去,杜倚松更不会晕过去,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或许他还应该早点坦白,坦白他有关“穿越”一事的猜测,而不应该一直瞒着自己最爱的人。
……
杜倚松做了个梦。
梦境混乱又真实,仿佛他在很久很久之前真实经历过一样。
不,不是仿佛,他应该真的经历过。
当时的天色极暗,路上坑坑洼洼,尽是些不便行路的丘陵。
他在骑马,好像被后面的什么人追赶着。马跑得很快,比吕修峦带着他在马场跑得还要快。
他的怀里似乎……
有个小孩儿?六七岁的样子,他不认识那个小孩儿,是在路上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