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月的客套牌一句话带过,直截了当道:“最近有跟安娜聊天吗?”
“我跟她聊天干嘛?”晏方声疲累地绕了绕脖子,语气轻慢。
“她很适合你。”周淑月道。
“是吗?”晏方声凝神两秒,把安娜从头想到脚,没发现周淑月所谓适合的点在哪。
周淑月说:“年轻人相处得多给彼此一点机会。”
“年轻人相处从来不给彼此机会。”晏方声断然回绝道:“我这边还在忙,没要紧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晏方声懒得跟周淑月周旋,手指伸向挂断键正要将电话挂掉,电话那头周淑月突然再度开口:“你往家里带的人是谁?”
晏方声手一顿,停在半空没将电话挂断,移到椅侧将手搭着。
“您说什么?”
“我问你往家里带的人是谁?”
晏方声深吸一口气,面色紧绷后骤然放松,笑了。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晏方声你真是不知廉耻!你……”
晏方声这次没再停留,直接将电话挂断。
经过免提加大的声音实在很有震慑力,晏方声明明挂了还能听见余音,耳畔回响的是周淑月的歇斯底里。
周淑月骤然提到牧周让晏方声心情不愉。
他会带牧周回家不是出于什么同情心,纯属是为了给周淑月唱反调添堵,当然,能顺手帮帮已故朋友的孩子那自然也是好的。
而现在牧周的出现确实起了作用,也成功给周淑月添了堵,但却不是以晏方声想要的方式。
有人先他一步告诉周淑月他往家里带了人。
晏方声将电脑合上,拿着手机走出书房,保姆拿着抹布正好从牧周房间出来,和晏方声打了个照面。
“晏先生,”保姆笑了下,“最近有想吃的菜吗?”
“没什么想吃的。”晏方声将书房门带上,“做完今天你就不用来了。”
保姆笑容明媚的脸温度骤降,她拧着眉,不知道犯了主顾什么忌讳。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保姆语气焦急,手上的抹布被她揉来搓去紧紧绷着。
“都挺好的。”晏方声道:“只是我不喜欢雇佣收两份钱的人。”
女人脸色骤变,她垂下头好似不知该如何面对晏方声。
知道对方已经反应过来,晏方声懒得再多言语,他转身回书房,关门前听到对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后面还跟了解释的话,但晏方声不欲听,径直将隔音良好的门合上。
牧周请了十几天假,一下投入到学习状态挺不适应,身体搁教室里坐着,心思却开始神游,这种混沌的状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整过来的,尤其是两节英语课结束直接开始数学,既是牧周的短板还不是讲新课,一大段习题讲解直接让牧周听得云里雾里,思绪打了个结,就差没拧巴拧巴听晕过去。
好险熬到下课,牧周跟周浩一起去食堂,出教室前陈东又挤上来挨着他俩。
“吓死我了。”陈东拍拍胸膛给自己顺了口气。
“怎么?”周浩往他身上瞟了一道。
“矮姜发现我偷拿她桌子里的奶糖了,你们看她上课给我揪的。”陈东撩开长袖外套露出小臂,结果手臂上啥也没有,一点儿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