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露声色地擦过脸颊,晏方声觉得忍让这个词真会蚕食人的底线。
他不该贪困,借着醉劲儿阖眼假寐。
以至于察觉到牧周的亲吻后更无法妄动。
醉后的思考依旧清明,晏方声回忆了往事种种,从各处搜寻牧周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心思。
但往深想细挖后晏方声发现,牧周实在不会掩藏,只是晏方声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才忽视了他显眼的情意。
晏方声不愿撞破牧周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也不想徒生尴尬,于是任由他摆布,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醒来。
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现在。
晏方声叫停牧周的一瞬其实反悔了,要论最合适的时机,还不如等到牧周搞定一切出去。
但后悔只存留了一瞬,晏方声扯过空调被盖在腿间,牧周发现他的动作,不自然地把头垂得更低,好似沉浸在手上的活儿里。
新缠的绷带晏方声没有反馈,牧周猜测应该是绑对了。
白色绷带一路缠到大腿,牧周在上方打了个结,他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呼出一口浊气。
“好了。”牧周稍昂起头,冲晏方声咧开嘴角。
牙很白,笑起来脸一侧有一道极浅的涡痕。
晏方声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牧周撑着床下去,穿好鞋理了理上衣。
“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他站在灯下,少年的身姿很挺拔。
“不用。”
“啊,那我就上去了?”牧周冲门指了指。
“好。”晏方声轻声说。
牧周走之前把床边的水盆一并收拾走,浴室里水声四射,晏方声回想牧周垂首的模样。
应该任由他继续吗?
晏方声一向不擅长处理感情,无论是哪种感情。
最重要的是,牧周才高二。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下,灯关了,牧周闪身出来。
“你…”
“哥…”
两人同时出声。
“怎么?”晏方声止住话头。
“我刚刚忘了说,”牧周紧张时小动作很多,他抬手摸了摸耳际,道:“学校安排我们去集训,集训的地方远,得住校。”
“周末回?”
“嗯,一周回来一次。”
“集训的费用交了吗?”
晏方声也是从艺考过来的,对流程很清楚。
“交了。”牧周小声嘀咕:“我手里有钱。”
他爸妈给他留下的遗产颇丰。
“嗯。”晏方声彻底坐直起来,腰倚在牧周替他垫好的软枕上。
“多久去?”
“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