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问我一点儿校考的事情。”
“校考?怎么,要拉你分班了?”
牧周摇摇头。
老郭把他带到办公室问他意向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也不选,还问他是不是打算出国,牧周一一否了,只说自己不想参加校考。
“总得给我个原因吧,我之前就说过你画得很好,又有个人风格,美院很喜欢你这种学生。”
“我有心仪的学校了。”牧周道。
“哪儿?”
“N大。”
就在本地。
老郭一听,笑了,“综合性大学可以是可以,但你要相信去美院肯定比去综合性大学更好,再好好想想,时间还早,你好好考虑。”
“我考虑好了。”牧周说:“考虑得很清楚了。”
晏方声是第二天知道这事儿的,王深联系他,让晏方声劝一劝牧周。
“我当年多想考个美院啊,一股劲儿地想往上冲,你弟可还好,自个儿放弃了,图什么啊?”
图什么?
晏方声听王深说一遍牧周想考的学校就有底了。
牧周哪是不想考美院,他是不想走。
心思太浅,浅到一眼便能摸出门道。
晏方声叹了口气,“我劝劝他。”
“是得好好劝劝,不仔细考虑清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周淑月下手重,扇了一巴掌,嘴角的磕伤留了两天才好转,保姆看见晏方声的伤口都惊呆了,头回不遵守职业道德多问了两句。
晏方声寻了个由头搪塞过去,同样被搪塞的还有牧周。
他两天没跟牧周视频,牧周第一次听晏方声说不方便也就算了,直到第二天再听他说不方便。
隔着老远的距离,牧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本定好的事情没有如愿,牧周想问问为什么,但又不敢问得太直接,只敢旁敲侧击,自己替晏方声编些理由,问他是不是太忙,又问他是不是腿疼,所以才不想视频。
牧周一整颗心全吊在晏方声身上,晏方声轻微的改变都能引他遐想。
周淑月并不是简单说说,沉寂两天后她发来一串地址,是牧周的培训学校。
晏方声不清楚她具体想做什么,他也不想细问,发了短信告诉她会把事情处理好,得到周淑月的回复,她让晏方声务必说到做到。
伤口结痂的位置脱落,晚上晏方声如期给牧周拨了电话。
再次看见晏方声的脸,牧周找了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蹲着。
“你在哪?”晏方声没把灯开得太亮,小半张脸藏着暗影里。
“阳台。”牧周戴着耳机蹲着。
“怎么不去里面?”
“我就想在阳台。”
偷偷摸摸的,才像谈恋爱。
其实没什么逻辑,但人一旦脑子里有了这个定性,就会无意识地这么去做。
牧周问:“哥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