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寂静来得很早,刚入夜,街上的行人就寥寥无几。
一起吃了晚饭,李忠上街找修手机的地方,牧周觉得悬乎,他回来时发现很多店面都关门了。
“甭管他,找不到地方一会儿就回来了。”与李忠交好的男人说。
旅馆一楼有个棋牌室,几人开了包间进去打牌,牧周没参与这项活动,因为他们打的是长牌,牧周不会。
他们第二天还要上山,有拍摄任务,聊得多了牧周才知道他们共同经营着一个短视频账号,在各大平台发布了不少视频,与他们说好第二天一起上山,牧周回了房间。
在学校运动量小,所以当运动量激增后,牧周一躺上床,身上的皮肉就自动化成了一滩软饼贴在床面儿上,贴得严丝合缝。
太累了,牧周没歇下来前完全不知道会这么累,他连澡也没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而睡梦中的牧周完全不清楚远在百里外的学校因为他炸开了锅。
陈东最先看到牧周的短信,他心大,没多想,到学校就帮牧周请假,谁料也收到短信的周浩却说联系不上牧周人,因为牧周发来短信的电话是陌生号码,所以周浩才觉得奇怪。
老师一听情况,也觉得不对,把牧周的电话和这个陌生号码打了无数次,结果两方惧是关机。
“他连短信的内容都发得一模一样,”陈东说:“要是有问题,小船儿会微信联系我们吧?”
“况且为什么要通过我们来请假?”周浩问。
联系不上人,又打不通电话,一时间什么猜测都来了。
老郭哪敢任由他们发散思维,招呼他们赶紧画画,独自下了一楼,进办公室翻出牧周学校班主任的电话,争取多方取得联系。
确认牧周也没有和班主任联系过后,老郭找出学生进校时填的通讯表,对照着牧周一栏,他拨出了学生家长的电话。
一夜无梦,牧周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他睡眼惺忪下床,脚刚一接触地面就软了,差点对着门直接跪下拜个大年。
疲惫感在睡了一夜后成倍增长,肌肉的酸软更甚。
“……来了!”牧周撑着床站起来,艰难地去开了门。
“准备准——哟,腿软啦?”来敲门的是李忠,看见牧周拿脸色灰败的样儿就知道人是怎么了。
“有点。”牧周扶着门开了道口子。
李忠乐呵,“今天还玩吗?”
“——玩。”
“收拾收拾走吧,去吃饭。”
“叔你等我,我洗个澡。”
“得,你麻溜的。”李忠应好。
牧周关上门前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叔,”
“嗯?”李忠扭头。
“你手机修好了吗?”
“没呢,昨晚没几家店开门,”他啧啧两声,“我正寻思一会儿去找找哪儿有修手机的地方。”
“哦哦。”
牧周关上门,从背包里摸出换洗衣服去洗澡,临走前又停下,把放在底层的手机拿了出去,放到床头充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