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捏住他手腕,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脉搏,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脸色如常地问:“这回打算画什么?上次那幅挺好看的。”

“喜欢?”贺景手指放在他脸颊旁,微烫的指腹揉捏着他的耳垂,揉红了也不罢手。

“嗯。”林痕点头。其实贺景画的他都喜欢,虽然看不懂,但因为是贺景的东西,所以他全喜欢。

“那幅不行,我爸卖出去了,”贺景不知道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偏头看见林痕的脸时又笑了,“嗤”了声,挠了挠他下巴,“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

“那老子也他妈是条猎犬。”林痕扒拉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野,像棵长在悬崖上的树,风雨摧折,依旧倔强地追着阳光。

贺景眼睛眯了眯,喉结滚动。

林痕长得其实很帅,不是Omega那种“漂亮”、“精致”的帅,他帅的野,帅的嚣张,搭上一身胡同里混出来的拽劲儿,贺景十四岁那天,在篮球场上一眼就看见了狼立犬群的林痕——

一眼看过去只能注意到少年嚣张的眼神、不耐烦的表情,但跳过这些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张脸的脸部轮廓其实是俊朗的,眼神缓和下来后,少年特有的不服和韧劲儿就凸显出来,眉心皱着,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嘲讽地抿起,不屑地看着敌方阵营,像匹就算赤手空拳还能对敌人不屑一顾的狼。

“哈哈哈哈,猎犬,”贺景笑得指尖微颤,一下下划着林痕的下颌,逗弄自家的小宠物似的,“猎犬想要画吗?”

“你要给我画画?”林痕瞬间抬起头,嘴角高高扬起,眼睛歘地亮了。

贺景“嗯”了声,笑着说:“你说想要我就给你画,说。”

“我想要你给我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