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话题大都关于后续的拍摄合作,祝星燃认真地回复消息,似乎忘了身旁还有个大男人正在帮她吹头发。
霍庭恩就站在她身侧,微垂的视线刚好落在未婚妻的手机屏幕上。
他并非故意偷看,可目光无意中瞥到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备注时,霍庭恩眸光一顿,漆黑笔直的眼睫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脸上情绪难辨。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算大的卧室又恢复了刚才的静谧,祝星燃打字的葱白指尖停住,下意识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疑惑地歪着脑袋:“怎么不吹了?头发还没干呢。”
霍庭恩黑眸睨着她,清隽俊美的眉眼隐隐笼罩着一层微不可察的怨念,他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俊脸无波无澜,冷冷淡淡撂下两个字:“手酸。”
闻言,祝星燃看了眼霍庭恩的手,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强求,于是放下手机,拿起吹风机自己吹。
她吹头发的空隙,懒懒撩起眼帘,不忘打量一眼略显反常的霍庭恩,她怎么觉得这人好像在生闷气?
男人的情绪也如此多变吗?
祝星燃正在心底暗暗腹诽,然而事实证明,生闷气的男人也不忘掀开被子,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睡在她的床上。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祝星燃放下吹风机,将自己的被子往怀里拽了拽,“不是说好,你睡沙发的嘛。”
霍庭恩看她一眼,语气一本正经:“霍太太,我们现在是适婚阶段,你赶准老公下床不太合适吧?”
祝星燃努努唇瓣:“有什么不合适的。”
霍庭恩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在天鹅畔,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祝星燃双腿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推霍庭恩的胳膊,试图将他从床上推下去:“你快点去沙发,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人实在太重,祝星燃用了好大的力气,莹润瓷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可床上的男人却纹丝未动,祝星燃泄气,小声嘟囔:“你要是去,那我去好了。”
就在她以退为进的时候,霍庭恩忽然伸手,冷白修长的手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只稍稍用力,便将刚起身的祝星燃一把捞进怀里。
霍庭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角勾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语气无奈又温柔:“刚才在浴室,不是嚷嚷着累?”
祝星燃瘪了瘪嘴角,没吱声。
霍庭恩用指尖轻捏了捏她柔软瓷白的脸颊,温醇清越的嗓音回荡在静谧的卧室,一字一句尤为清晰:“还想不想睡觉了?”
两人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她穿的睡裙本来就单薄,这下露出莹白胜雪的长腿,画风突变。
祝星燃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伸手拽着裙角往下拉了拉,娇声反驳:“....是你先食言的。”
霍庭恩盯着她,静默片刻:“这么想赶我走?”
祝星燃:“......”
两人僵持不下,又或是某人的眼神有些受伤,为了未来的夫妻关系和睦发展,祝星燃还是心软,将霍庭恩留在了卧室。
确定霍庭恩不会再做什么,祝星燃才慢吞吞的重新爬回被窝,白天在剧院疯狂彩排,晚上又被未婚夫疯狂压榨。
这样的婚姻生活,真是让她没有一丁点嫁入豪门的感觉,简直比普通社畜还要惨。
霍庭恩用手机和赵秘书商定明后两天的行程安排,等他忙完公事时,才发现身旁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女人绸缎似的黑发随意地铺散开,莹白柔软的脸颊贴着鹅黄色的枕头,睡颜恬静温柔,床头柜上的台灯此时开到最暗,光芒昏黄柔和,铺在祝星燃昳丽精致的眉眼,纤长浓密的眼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被光晕染上抹柔软的颜色。
霍庭恩眸色深敛,视线清清淡淡的落在女人脸上,黝黑的眼底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温柔。
静了片刻,霍庭恩缓缓伸手,冷白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动作很轻地蹭了下女人瓷白莹润的脸颊,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摸第二下。
就在这时,祝星燃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漆黑的屏幕亮起,霍庭恩下意识垂眸扫了眼,当看到那个眼熟的备注时,他倏地拧眉,眼底那抹温柔褪得干干净净。
是江松年发来的消息。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霍庭恩拿起手机,狭长幽深的直直地盯着两人的对话框,眼神玩味的看着“晚安”两个字,嘴角无声地扯了扯。
“没想到江先生还有对别人老婆说晚安的习惯。”
消息发送,对方过了许久才回复,语气带了几分质疑:“你偷看星燃的手机?”
偷看?他不过是顺手帮熟睡的老婆回个消息罢了。
霍庭恩绵密笔直的长睫笼着沉黑的瞳仁,清冷俊美的面庞仿若凝结了一层冰霜,他骨节明晰的长指在屏幕上轻点:
“她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