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松年的声音,祝星燃也是一愣,黑亮明澈的眼眸睁圆,眼神无辜地看向正压着她的霍庭恩。
男人黑如鸦羽的眼睫低敛,投下一道淡淡的阴翳,沉寂无声地凝着她,眼底没有分毫温度。
祝星燃觉得自己很冤枉,她不知道江松年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
僵持间,门外的人并没有离开。
祝星燃缓慢眨巴眼,长睫簌簌扇动,她试探般推了推面前冷着脸,周身寂静的男人,小声讷讷:“....老公,你要不先回避一下?”
霍庭恩:“......”
绯闻对象此时就在门口,霍太太居然建议他这个正牌老公回避一下?
霍庭恩清隽的眉心轻折,周身压迫性的气压骤降,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声。
这一次,叫老公已经没用了。
随着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霍庭恩低头俯身,微凉的薄唇直接堵住女人微微张开的软唇,灼热冽然的唇息渡入祝星燃轻启的唇齿之间,将她细碎慌张的呜咽声碾进来势汹涌的深吻中。
唇上柔软的触感袭来,意识到霍庭恩在这种节骨眼上吻她,祝星燃当即傻眼,咚咚作响的心跳差点骤停,她的双手悬在半空,下意识地想将伏在身前的男人推开,可发麻的嘴唇还带着一丝被用力碾过的痛感,瞬间扰乱她思绪。
霍庭恩是疯了吧?外面明明有人,他还这么对她!
一想到江松年此时就站在门外,祝星燃羞耻得想落泪,浑身上下都仿佛在冒热气,偏偏霍庭恩就跟故意似的,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就在祝星燃觉得自己的氧气被全部掠/夺,整个人快要窒息的时候,伏在她身前的男人终于停下来,却在起身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
祝星燃飘飞的思绪和理智,因唇上的这阵痛感瞬间回归,她睁开潮湿黑亮的眼眸,又羞又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湿漉漉的眼眶中水波潋滟流转。
许是刚才吻得太用力,霍庭恩向来颜色浅淡的薄唇此时也染上一抹诡丽的嫣红,尤其配上他这张冷白俊美,覆满冰霜的面庞,愈发妖冶。
霍庭恩看了眼老婆潮湿泛红的眼,里面像是有东西在勾着他,他抿唇,喉结滚了滚:“在这等我。”
说着他利落地起身离开,意识到霍庭恩要去开门,祝星燃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某人这副表情,她总觉得不像是去开门,更像是去制造什么事故。
祝星燃越想越纠结,黛眉轻蹙起一道褶皱,就在霍庭恩即将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考虑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状态,祝星燃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灵活得像只兔子,躲进了床边的屏风后面。
注意到老婆的小动作,霍庭恩波澜不惊地收回目光,然后打开了门。
下一秒,门口的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
看到从祝星燃房里出现的男人,江松年的神情明显愣了一下,眼底的惊讶很快转变为微不可察的一抹黯淡。
霍庭恩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清隽的面庞冷冷淡淡,没什么温度,有意等江松年先开口。
他倒想知道,这人这个时间点来找霍太太,有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差不多的身高,视线平齐,可对视的瞬间,江松年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到来自对方气势上的压迫。
他扯了扯嘴角,无所畏惧的迎上男人沉寂锐利的目光,率先打破沉默:“请问星燃睡了吗?”
霍庭恩狭长的眼尾轻挑,闻到江松年身上那股极淡的酒精的味道,他轻哼了声,不答反问:“即便没睡,江导演觉得,我会让你见她?”
江松年脸色一僵,还是刚才那副温和的语气:“霍先生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顿了顿,认真道:“听小周说,星燃这两天睡得不太好,我带了份香熏想给她。”
霍庭恩眼睫微敛,沉黑如墨的瞳仁幽暗深邃,并未看男人手中的香薰,也丝毫不感兴趣,他的眼神清冷疏淡,无声的停在江松年身上,充满审视的意味,末了才慢条斯理地开腔:“江导演,这么晚敲别人老婆的门,合适吗?”
在他看来,香薰什么的都是借口。
江松年抿唇,一时间无言,许是今晚在酒馆小酌了几杯,才让他失去理智出现在这里,而霍庭恩的话也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也慢慢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荒唐可笑。
江松年:“抱歉,打扰了。”
说完,江松年没再去看霍庭恩是什么反应,而是转身,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隐隐夹杂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江松年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下楼,背影渐渐消失在浓稠静谧的夜色中。
此时的祝星燃微微探出半颗脑袋,只露出一双乌黑澄澈的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的位置。
由于距离有些远,两个男人的对话她听得并不真切,直到不远处的男人关上房门,长腿迈开,面色不佳的朝她走过来。
看样子江松年应该已经走了,祝星燃这才从屏风后面跳出来,趿拉着拖鞋过去,笑眯眯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呀?”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