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哨响,第二阶段开始,拉回郎白思绪。第二阶段继续站军姿,一上午像兵马俑一样矗立不动,打了放学铃,教官点评也没说完三班就随风散了。
食堂里,郎白正吃着饭,洛伶端着餐盘,过来礼貌问着:“我可以坐这吗?”郎白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谢谢。”洛伶坐在了他面前,随后来的北辞榷一并坐在了洛伶旁边,什么也没说。
“郎白?”洛伶对他问候着,“嗯?”郎白刚往嘴里递了一勺饭,含糊不清的回应着,“那个,你半夜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郎白回想着,心里暗道,我看你就挺奇怪的,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就看到洛凡和钟阳在宿舍里闹,看到他们回来,一边掐架一边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查房的拧开门把就进来了,还没开口,就听见:“人数没全,两个没来,3铺请假,5号休学,一个高二,三个新生,宿舍干净。”洛凡躺床上,面靠墙逐渐进了梦乡,只留下一小阵鼾声。查房的是个高一,站门口拿着表,呆了好大一阵才轻轻关门走了。
下午还是那么过,只不过凉快些。晚自习就热闹了,三班班主任在教室里骂了一节晚自习,课也没上,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还留了句:“晚自习爱上不上!”其余课还是怎么上就怎么上,下课时间,郎白看着呼呼大睡的同桌,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宿舍,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不太正常的。
教学楼到宿舍那边不算远,但是没到放学时间也没开几盏灯,路上很黑。梧桐树悄无声息落下枯败叶子,被他一脚踩上,发出轻响。宿舍楼里没人,踩在台阶上发出空洞回响,爬到四楼,他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没在意,推开宿舍门就走了进去。
宿舍里很黑,依稀有个人影坐他床上,人影像拿起什么往自己手腕处划去,郎白觉得奇怪,开了灯,什么也没有,又关上灯,那个人影又出现了。就这么开关开关的反复,那个人影最后也是消失了。
就在郎白以为是幻觉的时候,他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一双眼白和一张惨白的脸。郎白盯着她,她嘴角像裂到耳根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牙,然后被郎白踹飞了出去。“离我远点。”郎白捂着鼻子离她远远的,她被那一脚踹蒙了,半天也没个动弹。
郎白跑到阳台,她也随之扑过来,却被郎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他又反手接一式,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符,直直的钉在她脑门上,那女鬼还未发出任何声响,随后就消失无影无踪。
一切就像做梦,不现实。郎白随手把倒地的晾衣杆丢在了墙角,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往自己枕头下贴着什么。
屋里很黑,好像有人进来。郎白警惕道:“谁。”“我,北辞榷。”北辞榷倚着门,一脸淡然:“我喊你回去,下节还是班主任课。”“哦,好。”郎白应着,将枕头下的黄符压好,从铺上下来后,跟着他走了。
北辞榷不爱说话,和秋风一样。路上依旧很黑,看不清路,但是远处教学楼的灯光指明了方向。
回到教室,韩方旗还在睡,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教室里贴了通报。郎白还仔细看了一下,大概讲的是两个高二和一个新生……谈对象?看贴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有点模糊,但郎白还是认出中间那个是洛凡。不明所以,但好厉害的样子。
上课铃响,都回位置上坐好,韩方旗还在睡,班主任一进来就看见了他,怒目圆瞪,郎白见大事不妙一个本子砸他头上,但是他打了个呼噜,没醒。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有几个心大的笑出了声,眼看班主任气得脸色铁青,郎白只能豁出去了。
瞄了眼这家伙桌洞里塞的那些本子,装作不经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右手掩着嘴:“三点钟方向,有个妹子,很正。”“哪儿,妹子哪呢?!”韩方旗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与班主任那张脸对上,有点茫然,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的说了句:“是,是挺正的。”继而一阵哄堂大笑,“韩方旗,给我站着去!”
随着单调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学生又像重获新生,歌颂着美好的结束铃声。
“洛凡,你他么给老子站住!”钟阳从人群里吼着飞过去了,“我不!站住才傻子!”洛凡大老远回着,“你他么还老子媳妇清白!你个孙子!”钟阳大骂,“老子没动你钟阳的媳妇儿,天地可鉴!”
是个人这时候应该都知道,这就是通报上的两位主人公,只不过级部给他们留的脸面让他们自己丢了。
回到宿舍里,洛凡大口喘气,把门关的死死的,不让钟阳进来,外面敲了敲门,“滚,孙子。”洛凡在里面骂着,“我,北辞榷。”外面响起声音,洛凡愣了一下,开了门,迎了一个爆栗,令他吃痛,钟阳打了他左眼一拳,气呼呼的走了。北辞榷瞥了他一眼,“谢谢。”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