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郑青峰家,先去前两天约好的中介那儿看了几处房子,中午和高中时的班长一起吃饭,见到了对方新婚不久的妻子。
说来也巧,当年高中毕业后他去北京上大学,读到大二在校区附近碰见了班长才知道原来班长也考到北京来了,而且也是法学院的,后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考研时郑宴森留在北京,而班长选择回到了杭城,两年专硕毕业后考进市中院当法官助理,并认识了那时同样在法院工作的任昕。两人相恋三年,今年年初刚结的婚。
饭桌上班长还是老样子,自来熟、话特多,先是同郑宴森追忆了一下高中时光,然后拉着任昕明里暗里秀了一波恩爱,快结束又不知怎的把话题绕回郑晏森这儿,问他回来有没有见过温思眠。
“没有。”郑晏森不愿意提,低头喝了口茶,“怎么了?”
“就你托我帮忙查的那个案子嘛,被告人姓温,口供里提到他儿子叫小眠……嗐,我就想到了他。”班长摆摆手,“高中好歹也算共事过,谁知一毕业就断了联系,同学聚会他也不来。我只听说他好像考上了Z大医学院,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不知道现在过得怎样呢。”
“小眠?”郑晏森没班长这些感慨,更关心他口中说的名字,“有说当时几岁吗?”
“口供里没说,个人档案家庭关系那儿写了是5岁。”班长想了想,“算年份跟温思眠也差不多同岁……不会温国富真是他父亲吧?”
郑晏森捏紧茶杯,沉下气说:“案子有没有查到其他记录?”
“哎,这案子当年是大案,轰动一时,我俩在法院待的年头太少了,要给领导递申请才能调阅相关卷宗,得再等等。”班长说,“不过昕昕人脉比我广,能问到的也多些——你来说吧老婆。”
任昕点头:“我父亲退休前在省高院任职,这几天我也托他帮忙打听了,说是上头下了指示要严查冤假错案。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太大,最后判的又是死刑,所以肯定在严查范围内的。如果真像你说的存在程序非法,那重审估计是跑不了了。”
她说完班长又来插嘴,问郑晏森从哪里了解到这种旧案子的,怎么忽然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