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喂猫时发现有人与他同行的。
对方没骑自行车,步行,穿着三中的校服,身形修长,略显单薄。
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半,收拾收拾再出来要到十点。小巷没安路灯,隔着半条巷子,陆灿看不清对方长相,只能感觉出他皮肤很白,脊背挺直。
他们这样走了将近一个月,对方大概没有交朋友的意思,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灿走他就走,陆灿停下来喂猫他也停,垂眸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灿猜对方可能性格孤僻内向,或者有社恐之类的疾病,没试图接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沉默的同行。
他当时不过十七八岁没出校园的年纪,难以理智对待父母亲的再婚。陌生人的脚步仿佛无声的慰藉,让他浮躁的心境终于能渐渐平和下来。
而他们的同行结束于一个半月以后。
北方入冬成功,一场鹅毛大雪把滨城带入呵气成冰的严寒。陆灿手冷的厉害,在巷口买了个烤红薯,边暖手边吃。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后动静不对。
脚步声比之前重很多,就缀在后面不远处,跟的很紧,好像下一瞬就要扑到他身上。
陆灿提高警惕,假装手滑把烤红薯扔在地上,然后借捡东西的机会偷偷往后瞄。
——“同行者”的身影不见了!
跟着他的是一个帽子围巾捂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
男人右手半藏在袖口中,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寒芒透出来一截,看形状应该是刀。陆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跑,怕跑了激怒对方。不跑又怕迟迟没人经过巷子,自己无法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