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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本以为回到家里能好过一点,至少是自己地盘,不用努力去掩饰。可从进了这道门开始,回忆就像龙卷风般不由分说地将他卷进漩涡,他被吞噬、被撕碎,身不由己。

以前和段宇扬分道扬镳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陆灿想,季明泽和他只认识了四个月,怎么反而更难受呢?

季明泽买的感冒药陆灿是不会吃的,他抬手把药连同带药箱一股脑全部丢进垃圾桶。不过他没矫情到不管自己死活,重新换上鞋,从门口立式衣架取下毛线帽和围巾——季明泽为了提醒他穿戴特意挂在上面的,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又出了门。

刚过了这么会儿,外头雪下更大了。空气干燥的要命,打春前的几天最是难捱,颇有种黎明前黑暗的意思。

陆灿半垂着头,把整张脸都藏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打算去小区北门,看看那家最大的药房休没休假。

往过走的过程中,他听到后面有细微的踩雪声,还以为是大年初一串亲戚的邻居,没太在意。

等拎着一袋药往回走,那个声音仍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陆灿皱了皱眉,扭头却没看到任何人,只好转回身,加快脚步。

进院子的时候,他特意没锁院门,蹲在院子中央假装系鞋带。踩雪声接近的瞬间,他迅速一跃而起,飞身向后面扑去!

什么人都禁不住将近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这么扑,对方立刻被他推到了院墙边缘。陆灿身子前倾,发狠似的将手臂压到对方脖子上,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才看清这人是谁。

季明泽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了,头发和肩头已经落上一层雪。大衣金属纽扣冻到扎手,浑身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凉意。

“季老、季明泽,你来干什么?”

季明泽答非所问:“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