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下来方泽玩得有些腻了,他穿过贴紧皮肉的人群到卡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有空分心丢给身旁那人一个眼神,明知故问:“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我的心情?”这会儿季疏已经有几分醉意,潋滟桃花眼勾着瞥他一眼半撑颔,修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玻璃酒杯,慵懒吐出两个字,“你想多了。”
“真的?”方泽还不死心。
季疏听了索性不理会这人,他拖过酒杯仰头饮尽总算觉得舒服了。
“你说,”方泽举高酒杯看着澄黄的液体,半张面在玻璃上诡谲的折射,他慢慢一笑,“这会儿你那位无所不能的小叔叔在做什么?”
“怎么,你很好奇?”季疏放下酒杯,回过头盯着他笑意明艳。
不知怎的方泽给他看得略怔,又听他说,“对了,倒是你再敢把他带去见阿晴,下一次我就把你剥掉皮,放干净血做鞋垫。”
季疏轻飘飘的说完转身,方泽只来得及瞧见那截发尾,低下头见自己的掌心竟然微微出了汗。
他都知道了,方泽豁然意识到。
这种可怕的危险感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子远远能够带来的。
季疏,他,果然是个真正的疯子。
方泽又走了。
季疏无聊瞥向众人刚一起身,霎然闻到股甜腻冲鼻香水,
这像是什么水果腐烂发臭的味道!
偏偏那人不自知黏黏糊糊靠近他,身上清凉得勉强以一块布料挡住,歪歪扭扭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钉在他身上,摆明了存心勾引。
季疏眯起眼珠盯着这张脸想了想,哦,这是那个小模特,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