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做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
时燕抬头望见镜子里的自己不吱声,转身顺手抄起手边那个插着鲜花的塑料水杯眼都未抬朝着季疏面上泼去,做完这些才神色平平静静取过毛巾擦干净手,转身淡问:“清醒了?”
季疏这次没来得及躲开,鬓发湿透乌黑,咬着牙死死盯着他,忽然上前。
说到底季疏还是条咬人的狼狗,发疯起来不要命,他将时燕逼到墙角顺手打开花洒,热水冲下窸窸窣窣帘花灌到两人身上,他身上湿透的黑色衬衫贴着肌肉分明,一张脸却眉目间面无表情。
时燕给他困在墙角与身体之间浑身上下松垮的衣服顿时给热水浇得湿漉漉能拧出一股水,咬紧牙根,声音压着愠怒,“你究竟要发什么疯?”
季疏眼眸漆漆唇角勾了勾掐紧他的腰,桃花眼一抬正要说什么,“祖宗...”阿三刚巧讪讪探进半个身子。
“滚出去。”季疏侧目冷气十足瞥了眼他,语气冷森森然。
阿三差点儿没被他那眼刀吓死,吞了吞口水赶紧退后半步:“哎!不是,那什么外头有人找。就那个赵秘书。”
赵秘书?
赵良昀?
叶家。
“我知道了。”季疏虽然这会儿脑子思维诡谲,却还能拎得清分寸,他扫了时燕半眼长腿跨出去顺手将门一摔,吩咐阿三:“你看好他。”
阿三点头如捣蒜,“是。”
他前脚刚走,“娘啊!”阿三活过来大大松了口气,一回头就撞见时燕正当没看见他似的脱下湿透的衣衫。
“…”上帝他祖宗!他们那祖宗要知道会要了他这条命!
阿三急急忙忙就要别过头,他却无意间撞见时燕腰腹下那道切割齐整的疤痕,倏然睁大目。
疤?
这不是…
他脑子一念灵光,刚要问,“这是怎么回事?”黎晴推开门,踩着清脆的高跟鞋正好撞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