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棠失声:“柚子!”
全班都看过来,看见乐知攸如从噩梦中惊醒一样,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什么都不顾地直冲教室外跑去。
路棠二话不说扔了笔就追出来,跑过走廊又跑下三层楼梯,终于把惊慌失措的乐知攸追上了。
他抱住乐知攸,压在墙上,大声问:“柚子!喂!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知道,我好像知道了,但是我不敢确定。”
何承南给的地址是人民医院。
祁开突然反常。
何承南向来油嘴滑舌,鬼话连篇。
祁开说,我难受。
“我猜的,不会那么巧的,他不是还没被放出来吗?他是吓唬我的……我、我自己,我自己吓自己。”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路棠抓着乐知攸肩膀用了摇了摇,“但是,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好不好?”
教学楼离北区校门口有段距离,跑到香香街上拦的士的时候,乐知攸已经跑得要喘不过气,脸色非但没有像路棠一样热得涨红,反而冷汗涔涔,越发苍白。
路棠快要吓死了,拉也拉不住,又气又急,吼他:“乐知攸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只给我半小时,”乐知攸靠在公交站牌上拍心口,头昏眼花还耳鸣,全身都在发抖,“他在计时,在倒计时,我好害怕。”
路棠气得骂脏话,翻来覆去除了“混蛋”骂不出别的来,又听“叮”的一声,仿佛催命音符,乐知攸拿起手机看看,是何承南的短信在宣布:还有二十分钟。
载客的士一辆辆开过去,全都有人,网约车已经过去一分钟了,还是没有车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