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盔甲,一身正气的蒙毅抬头往天空望去,想了想回道:“或许,他们是想等我们离开了,去抢食荒原上的某处腐食呢?”
李斯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这一路来好像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形。”
蒙毅哈哈一笑: “我们有五千禁军,问世间谁有能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冲撞大秦的禁军?!”
李斯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真出了事,他也只能依仗眼的蒙大将军。
望着天空中依旧盘旋的乌鸦,李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心道早知如此,不如留在皇城了。
因为他想起了有一日跟夫子论道时说的话,现在想想,莫不如是。
……
且是皇城之中的李修元和小黑两人。
这日,未及午时,夫子坐着马车来到了四十七号闲来打酒喝。
看着坐在柜台里发呆的小黑,问道:“小黑,今天早上起来你有没有细细读过《诗》啊?”
小黑摇摇头,笑道:“老师,小黑早上在练剑,忘了读《诗了》。”
夫子一愣,微笑着说道:“《诗》三百,你不认识学习,遇事就无法清楚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别人更无法明白你的意思。”
小黑点了点头,唰一的一声从夫子面前越过,往后面的院子跑去。
于柜台静坐在李修元揖手问道:“夫子今日如何有闲来此?”
夫子笑道:“闲来且饮一碗酒,管他花月几春秋。”
李修元一听怔了怔,随后伸手捡了一个碗搁在柜台上,又弯腰去缸里打了一勺酒,往碗里徐徐倒入。
正说话时,小黑已经抢着竹简从后院出来,再次越过夫子的面前,闪身往柜台里钻了进去。
正准备摊开竹简,念诵上面的《诗》文,却被夫子叫住了。
夫子叹了一口气,看着小黑说:“明日早起,记住再去读《礼》。”
小黑晃了晃头,问道:“老师这又是为何?”
夫子笑和笑:“你读《礼》,你长大以后如何在世间立足?这个道理书院里先生没有教你们么?”
小黑摇摇头:“好像还没教到这里,小黑明天就去读《礼》,老师放心。”
李修元端起茶杯,淡淡地笑道:“小黑啊,看来你得跟夫子好生去学更多做人的道理。”
小黑点头应了一声,便自己往书里看了进去。
夫子端起柜台上的碗喝了一大口,会心地笑了起来:“有酒的日子,就像是有花儿的春天一样,让人喜悦。”
李修元微微一笑:“有酒心欢悦,想不到夫子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张良那家伙何时归来?”
“他玩够了,疯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你替他着什么急?”
夫子又喝了一口酒,指着小黑说:“你有工夫,不如好好教教小黑把六艺学好。”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弟弟嘴边整天挂着神怪之说,也不知道是书院那个先生,或者那个同学教给他的。”
“关于神鬼的世界,夫子以为如何?”
不知道怎么的,李修元突然想起来了当日去找无心茉莉,去到九幽之下去找秦广王的事情。
夫子放二手里的碗,轻轻地敲着柜台说:“我连人间活着的道理还没有想清楚,哪有功替去想鬼神力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