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缚挣开他的手,回头,语气很冷:“知道错了?你想想怎么证明自己知道错了,我向来听不得口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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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望着父亲上楼的背影,往前小追几步,接着他又意识到什么,脚像是被锢在原地,不动了,连想要挽留的手,也一点点放了下去。
“爸爸……对不起……”
或许进军校,真的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逃避感情的方式可能有效,但实际上太拙劣,在家族内乱的时候,也忽视了段缚保护他的能力。他过分的理想与天真,终究还是在这段父子关系上割下了裂痕。
他记得十岁生日时,段缚对他说过一句话,那个时候还不太懂,因着对爸爸的信任与依赖,他悄悄记下这句话并写在笔记本上——
“身为父亲,为你遮去阴暗与血腥是我的责任,但同样,我也要教会你阴暗与血腥。”
要真正说起来,段缚其实没有完全做到后者。
思忆到这,段逸苦涩地牵了牵唇角,说不定,当段缚要教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印象里,段缚几乎很少用刚才那样的语气同他说话,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未离家前的十几年,段缚对他的温柔。
生活的无微不至,节假日的陪伴,偶尔的小惊喜,平常的拥抱……以前多到数不清的,现在都变成了触之不及的。
段逸按了按额角,待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他才移步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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