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欺身靠近,直到陶知意的后背抵上座椅,铁皮又吱呀响了一阵。
陶知意的眼睛亮亮的,缀着碎光,在黄昏最浓烈的时刻里,仿佛喧宾夺主的存在,郑君里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伸出手,指腹碾过陶知意的下唇,故意压低了声音:“刚才一直在看我,以为我不知道?”
被拆穿的陶知意耳朵都红了,却偏要摆出很有底气的样子,“怎么啦?不能看吗,谁让你……唔……”
光线昏暗,四周空无一人,背离城市的昔日乐园里,只有他们在海盗船的最高点上接吻。陶知意被吻得晕晕乎乎,乖乖勾住郑君里的脖子,用同等的热情回应他,直到这场日落结束。
少了阳光的温度,初春的寒意便显露出来了。陶知意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靠在郑君里怀里,看着远处居民楼透出的灯光。
“晚上凉,我们回家吧,”郑君里捏着他微凉的耳朵,用掌心的温度捂热,“想吃小小煮的小馄饨了。”
郑君里先一步走出海盗船,站在下面,习惯性地朝陶知意伸出手。
陶知意没有牵住他的手,而是说:“先生,你转过去。”
郑君里照做了,下一秒陶知意便跳到了他背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不下来,耍赖说:“走不动了,要先生背我。”
郑君里笑着答应:“好,背你回家。”
他们准备离开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身后静止的海盗船像沉睡在黑暗里的巨大怪物,钢铁的身躯承载着许多过期的欢笑,如今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