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挚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打底T恤,额前的碎发也乖顺的垂着,整个人带着一股刚睡醒的猫的慵懒。池誉盯着他微微泛红的颈侧和耳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思绪也开始往不正经的地方飘,“我……打扰到你了吗?”
黎挚甩了个眼刀过去,按下电梯的开门键,径直走到小飘窗正上方的位置旁,把那一道肉眼很难分辨的裂缝指给池誉看。
池誉不明所以:“咋了?”
黎挚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堂堂南楼老大,居然会因为看星星看月亮被打断而生气。
正组织语言,池誉却突然在那块玻璃旁边蹲了下来,眼尖地发现了那道裂痕,下方飘窗上放着个没关灯的暖黄色台灯,还有旁边揉成一团的小毛毯。
他记得这块之前不是玻璃的,难道……黎挚是在这里看星星吗?
池誉盯着他的侧脸出神,远处的微光映得他面部轮廓柔和,更难和那个杀人如麻的血藤联系在一起,他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突然被戳了下。
“你打扰我数飞机了。”黎挚煞有介事。
“噗——”池誉乐了,指了指空无一物的天空,“数飞机?你说你在数星星还差不多,这哪里有飞机啊……”
被戳穿的黎挚也没有表露出尴尬,只是又指了指玻璃的裂痕,扯开话题:“被你踩的。”
“为什么要在有天花板的地方看星星?”池誉顺势在边缘坐下,晃了晃腿,“这里看多好啊,直观,也没有东西能挡住星星和月亮的光,就好像整片天空都属于你。”
黎挚的确没想过。
他自始至终都把自己限制在一个死框架里,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一直到池誉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