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离了温县以后,一路向东,至午时便过了温县界。
刚过了温县界,潴龙河便横亘在明军面前。
这潴龙河不甚大,河水不甚深,河面上又架有小桥,倒也容易通行。
那朱大典好歹也是知兵之人,连忙一边下令让士卒修整一番,一边命诸将指挥士卒渡河。
“牟文绶!”朱大典不由大声喊了一声。
“末将在!”牟文绶连忙上前听令道。
“已入孟县境内,贼人随时可能发现我军行踪。”朱大典不由下令道。
“本督命你率领麾下三千兵马作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并广布斥候,谨防为贼所趁!”
那朱大典不愧久经沙场之人,不等探得义军动向,便早作了防备。
“末将得令!”这牟文绶在明末虽然不如曹文诏、曹变蛟、金国凤、左光先一干名将,也是一员宿将,知朱大典此举乃是用兵正理,自然是毫无异议。
谷嶗前后用了一个时辰,牟文绶部率先渡过潴龙河,便广布斥候,探查义军动向。
虽然如此,那副总兵牟文绶也不敢等确认了消息再行发兵。
因为一般一方斥候发现敌人动向的时候,另一方大概率也发现了自己的动向。
若是因为太过谨慎,反倒让“贼人”发现了官兵的动向,那才是得不偿失。
牟文绶便一路探查一路向西,约莫又走了二十里,只见又一条河流横亘在面前。
牟文绶望见那河流两岸蒲草、芦苇茂密,西北风一吹如同海浪一般。
牟文绶心里一惊,生怕此地埋有伏兵,连忙派遣士卒前去探查。
不意那向导却是笑道:“此河名曰蟒河,别看草木茂盛,实则水浅淤泥多,藏不得人。”
“此话怎讲?”牟文绶不由奇怪道。
“蟒河汛期乃在六到十月,其他季节河水稀少,水位退去,露出两岸淤泥,这才长了这许多芦苇、蒿草!”向导笑道。
牟文绶将信将疑,便亲自上前拨开草木一看,只见根部黑色淤泥淤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