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内阁首辅温体仁闻言,连忙上前道:“启奏陛下,东虏、西寇,双方兵力之盛,未之有也,我不得探其虚实。”
“然而,自建虏叛乱一来,兵锋之盛,盖莫能当;老奴、洪太父子机警狡诈,不下曹操曹丕之辈。”
“夫‘顺贼’者,不过黄巾赤眉之流耳,如何胜之?”
“望陛下即刻召集四方兵马勤王,以免京师为虏所困!”
“这……”崇祯闻言心乱如麻,正要开口下旨。
不意蓟辽总督丁魁楚却开口道:“温阁老,此言差矣。”
“夫‘顺贼’奄有陕山河南大半之地,以窥天下;其‘贼首’张顺者,狡诈权变,不下洪太。”
“故而两贼相争,胜负当在五五之数,建虏未必胜之。”
“如今双方交手不及一月,建虏大溃而走,定是胜负已分。”
“还请陛下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丁魁楚,你什么意思?”丁魁楚这话一出,温体仁不由恼羞成怒道。
“没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什么意思?这么说你要规劝陛下南迁,尽舍北方疆土?”温体仁不由半眯着眼道。
原来自义军东进以来,大明朝野南迁之议不断,早闹的沸沸扬扬。
这崇祯好面子、好名声,迟迟不能决断,惹得诸臣工以此为契机,相互攻讦不已。
甚至一度蔓延到宫中,引发了天启皇后张嫣与崇祯周皇后之间的矛盾。
果然温体仁此话一出,顿时引出一场酣然大波。
“祖宗之地不可弃也,臣请立斩丁魁楚以儆效尤!”
“京师一弃,黄河以北非国家所有矣,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臣为之一大哭,一哭后主不战而降,二哭徽钦二宗不守东京,三哭于谦守京城。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呃……”崇祯闻言顿时一脑门冷汗,原本有几分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安分了下来。
“三百里加急,三百里加急,东虏遣使携洪太书信前来,欲修两家之好!”而就在众人纷纷相互攻讦之际,突然殿外传来了一声高呼,顿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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