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告诉老师,不敢找其他人帮忙,因为最终兜兜转转传到他母亲耳朵里,也只能变成无端的责怪甚至打骂。
良久,他又怯生生说:“不要告诉我妈……”
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也没有胆量和母亲撕破脸,来自母亲偏执的期待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从小到大压在他的心口,压得他挺不直腰板。
衡宁也听得难受,连连担保:“好,好。”
温言书就这样跟着衡宁走进了野水湾闭塞的小道,绕过水渍斑斑的矮墙,在最不起眼的屋子里停下。
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还会有这样的房间,小到连转身都困难。
因为没有窗子,房里漆黑一片,悬挂在梁上的白炽灯因为省电也歇着没有打开,透着快要熄灭的日光勉强能看出屋里的简陋。
衡宁的爸爸正躺在床上睡觉,温言书看得不敢发出声音。
衡宁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转身去柜子里帮他找了件衣服套上,接着拿来碘伏和绷带,打开台灯帮他擦药。
温言书看了一眼他整洁的桌台,上面是他熟悉的错题本。
“今晚就在我家睡吧。”衡宁小声说,“明天一起上学。”
温言书先是想着,回不去家今天可又死不成了,看到闻言埋头朝自己的伤口吹气,又开始心猿意马地想——
晚上要是忍不住想吻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