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化着精致妆容的苗瑜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红着眼睛低落的问他,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现在再想想,有问题的哪里是苗瑜,明明是他自己。
那时候他心绪宁静,心脏跳动的无波无澜,像一片平静的湖面,甚至还比不上和迟迎一起站在嘈杂的KTV里的时候。
彼时环境既吵又乱,但他觉得好像哪里都比宜市的滨江大桥要好。
对陶与舒来说,和不太熟的人有走心的交谈原本很难,但他觉得很奇怪,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有亲和力,同样是镜头前阳光温柔的类型,但林钦仿佛自带一股笼络人心的气场,过分的自来熟好像也不会惹人厌烦。
一直到杯子里的酒见了底,陶与舒才惊觉两人已经聊了这么久。
已经快到十二点,陶与舒待不住,加之酒精的效力开始发作,他起身跟几个前辈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先走。
林钦给他递的香槟酒味不浓,让人喝醉的效果可以忽略不计,但一杯见底,还是让他多少有了些反应。
夜晚风凉,又开始下起稀疏的小雨,陶与舒站在风口等车来,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廊边。
没一会儿,一辆纯黑色添越缓缓驶近,停在他面前,降下的车窗里是林钦的侧脸。
“上车,”林钦说,“送你回去。”
陶与舒摇头:“我等我经纪人。”
“黄哥?刚从停车场过来碰见他了,说是车抛锚了。”林钦指指他手机,“他没给你打电话?”
手机上没收到电话,但陶与舒点开微信,最上面一条果然就是黄哥的消息,说在等人修车,又问他林钦过来没有,说是顺路,可以坐他的车走,或者帮他叫一辆,但这里不好拦,路又偏,估计得有的等。
“怎么说?”林钦一手闲散的搭在车窗上,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又问了一句:“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