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与舒紧紧捏着杯子,没说话。
卓时说:“因为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还很假惺惺。来的第一天给我们这些小配角送吃的,还带了那么多保镖过来,太好笑了。”
他突兀的笑了两声,声音回荡在阳台上,听起来有些刺耳。
陶与舒握着杯子的手松了松。
他终于转过脸来,正眼看着卓时,眼睛里面是冰冷的漠然,“你可能有什么误解。”
卓时怔了怔。
“给你送吃的不是为了讨好你,例行惯例而已,不止你,场务和清洁人员都有。”陶与舒说,“另外,你羡不羡慕我、讨不讨厌我,其实都不必特意告诉我。”
陶与舒抬眼看他,淡淡笑了笑,笑意却没在眼底,“只要红了就有人讨厌——讨厌我的人那么多,你又算什么?我一点都在乎不过来。”
卓时凝视他半晌,脸上慢慢的,连最后一点儿假笑也没有了。
陶与舒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连再见也免了,抬腿就离开了阳台。
出来后他还贴心的关上了阳台的门,像把什么隔绝在了外面。
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舒服多了。
展厅里灯依旧晃眼,人来人往的觥筹交错,忽然有一处声音稍显嘈杂起来,陶与舒随着人流去看,目光游移着,却瞬间被一个身影给攥住了。
迟迎大概是很少出席这种场合,高高挺挺站在那里,有一丝很难看出来的不习惯,但被冰雕一般的英俊面容完美掩盖住了,就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郁挺拔。
陶与舒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样子——剪裁良好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肩线,西装裤下是修长笔直的双腿,腕上一块黑金相间的名贵的表,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只有表情还是一贯的欠奉,他花了好几秒确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