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留意陶与舒,他却仿若没有知觉,兀自慢吞吞的收拾好了东西,背上包准备出门。
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男生是个有名的刺头儿,此刻正转过头瞧着这边,陶与舒走过去,他一条腿大喇喇横在那里,一点要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陶与舒脚步顿住,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正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一道冷冷的嗓音,少年变声完的嗓音略显沙哑低沉,“让一下。”
陶与舒一愣,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刚要回头,前面的那个刺头对上迟迎的视线,却目光一沉,下意识的收回了脚。
迟迎两步跨了出去。
陶与舒转过头想看看刚刚说话的这个男生,却只擦到一片衣角,没能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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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和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的缘故,迟健生的丧事从简,可尽管这样,迟迎还是前前后后忙了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迟迎从不知道死了人也有那么多手续要办,两边亲戚都没什么靠得住的,他一样一样的自己跑,盖完签章的那天有社区工作人员来办交接,两张卡,每月七百元,这是以后迟迎跟奶奶两人一共的生活费。
错过竞赛,中考又有两门缺考,迟迎就是数理化再好也不可能上得了附中,三中的分数线倒是够了。班主任觉得可惜,离校前找他谈过一次,意思是可以帮他去找领导反应,毕竟以他平时的成绩,如果没这个意外,上附中肯定是没问题的,班主任去帮忙说说,兴许能给他一个自费的名额。
迟迎谢绝了班主任的好意。
一个暑假过去,迟迎去三中报道,比起初中,他愈发沉默寡言,像一抹漆黑阴郁的影子,游走在不透光的角落里。
他没想过能再遇到那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