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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并不友好的梦境醒来,苏知云额上冷汗津津。
熟悉的名字令喉间生出了堵塞凝滞的呕吐感。
汹涌而来。
头痛欲裂。
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如同生了铁锈的机器,好一会儿才又吱呀吱呀地转了起来,苏知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在酸涩与眩晕之中看见了另一张脸,映着一点绮丽月影,玉树琼花。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万籁俱寂。
手机显示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
脊背上出了冷汗,濡湿衣服,凉得刺骨,苏知云往被子里缩了缩,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在要触到对方脸颊之时又停了下来。
顾泽欢好像睡得很沉,如若胸膛不是还有轻微的起伏,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一座没有气息的雕塑。
周遭很安静。
只有簌簌落雪的声音。
苏知云的手从被褥底下摸索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掌,温热的。
脉搏声在自己掌心里叠着心跳一起搏动。
砰砰。
砰砰。
昏沉睡意又渐渐袭来,凝滞的酸涩感如潮水般缓慢退去。
苏知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陷入柔软蓬松的被褥里。
指尖好像也一点点热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顾泽欢睁开了眼睛,十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