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欢揽住他,分开他的和服,亲吻他颤动的眉睫。
“是,很乖。”
……
溃散的神智愈发朦胧,待万籁俱寂了才从昏黑中倏然睁开了眼睛,外头长夜难明。
顾泽欢手机响起来,他推开门,赤脚走在木地板上,寒气顺着裸露的肌肤往骨头缝里钻。
乌啼月落,外头夜樱雪白,随着风簌簌颤动,抖落下许多花瓣。
他刚接了电话,就听见身后的门紧接着给人拉开了,苏知云从里头钻出来,自廊檐另一头走过来,大敞着衣领,和服也乱了。
青年走过来,大概是看见他在打电话,慢慢揪住他一个衣角,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很礼貌地不打扰。
顾天启在那边絮絮叨叨地交代一些事项:“顾屿过段时间就要回来了,我要给他办个洗尘宴,如果你有时间就来参加一下。”
顾泽欢“嗯”了声,站在廊檐下抽烟,淡淡的雾气缭绕着眉睫往上飞,一直飘远。
苏知云眼睛越眨越慢,像好困了。
但是又不舍得睡。
先前的苏知云当然没有这么乖,这么听话,他有很多东西都不懂。
尤其是在外头容易对谁都龇牙咧嘴,恶声恶气。
顾泽欢不喜欢他这样,觉得他把原本在疗养院里学的东西忘了,于是他花了很多时间去回想起之前高考跟大学那会儿的样子,披一张利利索索的人皮装正常人。
其实因着顾泽欢这伪装还是时常容易露馅,就像一只兜不住底的破盆子,补东墙塌西墙,顶多骗骗不熟的人。
有很多刚跟苏知云认识或者交涉不深的人竟觉得他还温柔,好脾气,对谁都笑。
当然在不涉及到顾泽欢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如此,穿白衬衫,黑长裤,总是很妥帖的打扮,彬彬有礼,古里古怪的温柔。
一点儿也不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