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躺在冰块似的床上，很想让沈御来抱抱他。

但是沈御不在。

今年的冬天注定了一个人。

江离写完题，躲在被窝背书，背着背着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元旦快到了，他的十八岁。

沈御会缺席吗？

黑夜里，刺眼的手机屏幕照映着江离自然长的睫毛，手机的页面还停在三天前和沈御聊天记录上，沈御说这几天手机不能随时带在身上。

有些想他了。

江离抱着自己的历史书，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扔在一旁，既然寒夜太冷，干脆就不睡了。

江离念经一般地背着历史，似乎在麻痹自己。

晚上十一点。

沈御从教室走出来，冷风如刀子一般吹在他脸上，他一个人背着包，走在大街上，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想给江离打电话，又怕耽误他睡觉。

沈御揉了揉眉心，蹲在路口旁，想凭着运气打辆车回酒店。

这里是他上课的地方，讲课的是个老教授，很多全国各地数学特长生都会来听他讲课，一节课一千二，人民币。

时间是教授定的，地点自然也都是学生找过来，这个是在外省，沈御谁也不认识，沈御的妈向来是相信沈御照顾自己的能力，于是给人一种沈御无家可归留宿街头的错觉。

还有好几天呢，沈御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将脸埋进围巾里，缩着袖子像一只企鹅一样蹦来蹦去。

半夜三点，沈御已经躺在酒店里了，额头发烫，沈御很清楚自己发烧了。

他皱着眉头，怎么也睡不着，浑身冰冷。

他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好久。电话号码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