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翟建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脸色倏然变得铁青,他隔空与叶容舟对峙,压低着声音怒喝道:“叶容舟,你给我下来!”
说罢,锃亮的皮鞋往前走了一步。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窗台上的少年身体立即探出去大半,庄蓉尔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后是秋夜的风和无尽的夜,空荡荡的,如同深渊。
叶容舟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死去,可是又觉得并不害怕,病房中那段不知道时间长久的煎熬让他的精神变得有些麻木,他只知道不能够让那些人靠近他。
十七年已经够长久了,他不愿再做一个提线木偶。
“别过来,”叶容舟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手臂往后一扬,然后他看见庄蓉尔与叶翟建的脸色越发铁青,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病房中无比寂静,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窗台上的少年身上,无人敢轻举妄动。
叶容舟满意极了,笑容亦越发灿烂,“害怕了吗?也不是怕我死吧,你们害怕的是失去你们精心雕琢的木偶,毕竟我已经快十八了,再过几年就能够为你们所用了。”
在过去的人生中,叶容舟早就不对这段亲情抱有幻想,庄蓉尔和叶翟建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的孩子只会是他们实现宏图霸业的踏脚石。